家的意思……”
桃叶听了,感到很是纳闷:“你既是奉官家之命办事,自然不会有错处。还有什么需要向我求助的?”
“孟氏几乎算是灭族了,残留者唯有孝宗所遗妃嫔,我听见韩夫人的婢女说……孝宗遗妃本就是以侍奉太后为名留于宫中的,如今太后薨逝,待下葬之日,会被赐以殉葬,到地下继续侍奉太后……那将是最好的借口……我与孟氏一族虽无亲无故,但我也是孝宗遗妃啊……而且……我知道的事实在太多了,想活……便更难了……”小宛说着,又潸然泪下。
“这几年,我在宫中举步维艰……我好想做回平民百姓,我真的只想过平常的日子……”小宛拉住桃叶的手,哭着哀求:“求姐姐在官家面前求个情,放我出宫去吧……”
桃叶看着小宛哭得那般伤心,且这番诉求也完全在情理之中,不知不觉就心软了。
“我可以试试,但官家能不能赏脸,我一点把握都没有。”无意识中,桃叶已经应承了下来。
小宛喜不自胜,又噗通一下跪倒:“多谢姐姐……”
结束了与张小宛的会面,桃叶又一次与王敬同行,走在去往式乾殿的路上。
踏入式乾殿,看着庭院中的一草一木,桃叶仿佛又一次看到了昨日的烈火箭雨,被烧成灰的孟氏男丁、被射杀的老少女眷,她感到心又一次被深深刺痛了。
她再审视走在她身侧的这个男人,在他走过这片土地的时候,悉如平常,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
可桃叶从那里走过的时候,只觉得每一步都如同踩在鲜血之上,短短几步,毛骨悚然。
她想,也许他们真的不应该在一起。
中斋门外响起一声召唤:“官家宣安丰侯、桃姑娘觐见。”
王敬和桃叶一同走进殿内,只见司元在正中端坐,一旁服侍的仍是韩夫人,两人皆依礼叩拜。
“安丰侯自打做了国丈,可比以前胆大妄为得多,不仅从死牢里捞人,还敢大大方方带进宫中,连朕的儿子都被你训教得更有出息了。”司元带着漫不经心的微笑,好似闲话家常那般随意。
可桃叶听到这些话,心却砰砰直跳,那种紧张,或许是来自于对君心的畏惧,也或许是来自于对替罪的不甘。
王敬颔首,恭谨答道:“若官家不允,臣自然寸步难行。”
“你倒擅长猜度人的心思……”司元略点点头,似笑非笑:“事既成,今日对朕有所求吗?”
桃叶微微侧目,瞟了王敬一眼,此刻轮不到她开口,不然她真想嘲讽挖苦一番:这么大个功劳,可要好好邀赏,毕竟是把人家烧成骨灰换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