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另寻借口拖延:“可是眼下,我找不到嫡母沈氏的葬身之处,无法迁墓,我想你爹最是精明,不如请他帮了我这件事再走吧?”
“她的娘找不着墓,管我爹什么事?我告诉你!三天之内,你必须下旨放了我爹,不然我这皇后也不当了,你册封别人去吧!”王玉一把扯下头上的凤冠,塞到司修手上,转身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司修拿着凤冠,好似一下子没了力气,一个人独坐到椅子上,自言自语:“嗳……这皇帝也太难当了……”
司蓉只是当面故意气王玉,才做出欢笑的表情,实际上她一点也不高兴。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司蓉义正辞严问了陈济:“为何要在群臣面前说迁葬我娘?我们在永昌多年都没祭奠过我娘,谁都不知道墓在哪,你这不是为难官家吗?”
“不知道墓在哪?”陈济作出大吃一惊的样子,忙挪近司蓉,挽住司蓉的胳膊,“娘子,我哪想到你们竟会不知道这个……常人都知道自己父母的葬身之地呀!”
“但我们不是常人,我们做了十几年的囚犯,当年满心想得都是吃饱穿暖、何时翻身。”提及往事,司蓉神色凝重,“你长在繁华都城,是体会不了那种整日提心吊胆、随时可能被处死的滋味,我小时候就是那样的……”
“别想过去的事了,后来不都好了吗?我知道你小时候过得苦,但真没想到你会没祭拜过你娘,你毕竟是她唯一的亲生女儿。”陈济握紧司蓉的手,陪笑着。
司蓉淡淡一笑,望着被风时而掀起的窗帘,还有窗外半露半掩的蓝天,“我自来胆大,不信鬼神,一向以为,人死如灯灭,祭拜不过是个形式,葬在哪、有没有人记得,又有什么关系?唯有活着的时候,才是最重要的。”
望着司蓉眼中的哀伤,陈济连连附和:“你说得很对,我也不信鬼神。”
“可是现在,你已经把事挑起来了,官家让我帮忙打听我娘葬的位置呢。”司蓉瞟了陈济一眼,半笑不笑。
“哎哟,我这倒是给咱们自己添了麻烦……”陈济啧啧慨叹着,又皱眉深思。
想了一会儿,陈济好像有了主意:“你外公沈太傅……会不会知道?”
司蓉习惯了自幼与父亲相依为命,入京之后也不曾专程拜访亲友,经陈济这么一提,她猛然想起,自己在京城还有沈家这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