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夫人的船只途经各州府时,用绫罗茶叶,替我换些粮食药材。”
徐夫人端茶碗的手一顿,道:“姑娘这要做的生意,可不小。”
温瑜眸子微抬,睨着徐夫人,眼底笑意淡得似有若无:“富贵险中求不是?”
徐夫人便也跟着她笑:“姑娘所言甚是,如今外边兵荒马乱的,最值钱的可不就是粮食药材么?便是没买到这些紧俏货,囤绫罗茶叶,那也是不管放多久,都能慢慢卖的!”
她颇为心动地问温瑜:“不知姑娘要买多少?”
窗户开了个小口,灌进的寒风吹散了温瑜跟前茶盏飘起的白雾。
她眸色温和地同徐夫人对视,却压得徐夫人莫名地不敢再看她,只听她说:“徐家现有多少绫罗茶叶,我便买多少,夫人发船替我运去坪洲的沿途,换成粮食药材的那部分,我再多付两成与夫人。”
徐家现已垄断了雍城所有商铺,徐家有的,便是当下整个雍城有的。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大买卖,徐夫人乐开了花,茶都顾不上喝了,忙说:“成!我让徐家的商队亲自给您押送。”
坪洲接壤南陈,整个大梁南边最大茶马互市都在那里,所有南北商队,都于此处买卖货物。
徐夫人对温瑜要把货运去坪洲,半点没做怀疑。
温瑜道:“徐家货船发船后,我先付与夫人一半银两做定金,待商船抵达坪洲,我的人查验货物无损,再补足余下银两,夫人看如何?”
“这……”徐夫人似有些犹豫。
温瑜清凌凌的眸子一抬,道:“夫人大可放心,我想同夫人做的,可是笔长久买卖。从商船到押货商队,都是夫人您自己人,夫人总得让我回去也好同主子交代。”
徐夫人不知她口中的主子是何人,但州牧夫人既都倚重她,想来她背后的主子更是了得,忙赔笑道:“我自是对姑娘放心的,姑娘可是我的财神姑奶奶啊!”
温瑜听到财神姑奶奶几字,微怔了下。
不过她很快便掩住了情绪,说:“这批货我要得急,还劳夫人先替我备上。”
徐夫人笑呵呵起身:“那我就不叨扰姑娘了,先替姑娘办事去!”
徐夫人走后,温瑜才走至窗前,推开木窗,望着外边淅沥的雨夹雪,抬手接下一片细小雪沫。
当初,小安也曾唤她财神姐姐的。
那个少年竟已不在了。
死别有时候颇像钝刀割肉,肝肠寸断的难过很快便过去了,但在不经意间被人提起什么时,总会猛地想起那个人来。
说不上难过,可他说过的某句话,做过的某件事,都会在那瞬间在脑海里变得尤为清晰,叫人心口闷涩。
小安,小安,怎就没能一世平安呢?
温瑜浅吸了一口窗外寒凉的空气,只觉自己一个同侯小安相识不久的人,尚且还有些难以接受他的死,不知萧厉这两日又是如何过来的。
她方思及此处,一垂眸,却在对面的街铺边上瞧见了一道抱臂倚墙的熟悉人影。
对方也正望着她。
二人隔着飞雪,短暂地对视了两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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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里的小二重新进雅间添了一壶茶。
萧厉坐在了先前徐夫人坐的位置。
伤势还未痊愈的缘故,他眉眼不似从前凌厉,肤色也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