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距他太遥远了,明枪暗箭他能替她挡下,可在这以天下为局的棋盘里,他能做的,实在是太过有限。
只有那些执棋人,才能像是轻轻拨了一根弦那般容易,翻手覆手便颠转乾坤。
他没说任何宽慰的话,只问温瑜:“你想怎么做?”
温瑜把手上的树枝用力戳进了草图上的忻州地界:“南边乱起来,叫裴颂分身乏术我乐见其成,但魏岐山敢打坪洲的主意,我也不会让他捞到一星半点的好处。”
她抬眼,清冷的眸底藏着股煞意:“我们添把火,道上不是都传裴颂遇刺了么,把传言改一改,就说裴颂遇刺已死,只是碍于定州战局秘不发丧。那些靠南不敢举事的州府,八成还是摄于裴颂的威势,又不似忻州那般有魏岐山做靠山,我们便推他们一把,等他们为避免被吞并,和忻州缠斗起来,坪洲便暂时安全了。”
她说完看向那边被绑起来的几名小喽啰:“我留那几人的用途,便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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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绑的三个小喽啰,领头的那个叫赵有财,他和两个弟兄被结结实实绑在一起,拼命扭着脑袋往那边瞧了半天,扭得脖子都快抽筋时,可算见那蹲在地上圈圈画画了许久的两人起身往
这边走来。
那肩宽腿长的高个儿络腮胡汉子提着刀,瞥着他们道:“老子问你们些话,老实交代。_[”
赵有财望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雪亮大刀,说话都直打哆嗦:“就在几十里外青岗山上,叫青云寨,不过已被忻州官府一把火给烧了。”
萧厉又问:“你们山寨里还剩多少弟兄?”
赵有财哭得鼻涕都快出来了,“寨主和几个当家的死后,弟兄们都跑了,我们三个是同乡,才结伴一起,英雄,其他人的下落我真不知啊……”
边上另两个小喽啰嘴里塞着破布,跟着狂点头。
温瑜示意萧厉收了刀,半蹲下问三人:“你们,愿不愿意跟着我们干?”
赵有财只傻愣了一秒,便赶紧点头:“愿意愿意!小的巴不得呢!如今道上讨口饭吃也艰难,有这位兄弟这样的好身手,咱们劫道基本上就不用愁了!”
温瑜一树杈子拍赵有财脸上,神色冷淡:“我们不干谋财害命的勾当,你说你几人从未害过人性命,我才留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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