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昭昭丢了他也很难受,但是主子爷这个逻辑是不是有点莫名其妙啊,睹物思猫?
但是拿肉干很利索。
于是李盛吃上了肉干,还有小鱼干和奶酥。
吃完后,大猫猫打了个嗝儿,跳上朱厚熜的床,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打算睡觉——他不打算去野外求生了,睡惯了丝绵软垫子,再睡土窝窝,落差有点大。
朱厚熜躺下看着脑袋边上的猫,觉得有点奇怪,昭昭看着也不害怕啊,甚至有点过于放松了,尾巴尖尖还晃来晃去,两只猫瞳眯起来,前爪翘起来,爪勾一动一动的。
他忽然想到,昭昭干坏事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个神态——据孙交说,昭昭被他们家的鸟骂过,后来就老是去欺负人家,吓得两只鸟疯狂掉毛。
想到当时昭昭明明是一点不害怕地打算上去挠人的,后来不知道为啥突然就跑了,旁人看不出来,他可是一天到晚地跟昭昭待着,连他练字,大猫咪都在旁边趴着,后来熟悉了,一看猫咪抖耳朵他就知道是要揉揉。
那会儿心情激荡没注意,现在平静下来,他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昭昭不会是故意的吧?
不会吧?不会吧!能聪明到这种程度?!
但是昭昭本来就不是普通猫,是天地间造化灵物啊!
不愧是能一门心思修道的嘉靖帝,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说法,他试探性地嘟囔了出来,果然,昭昭的尾巴尖都不晃了,还扭过头来盯了他一眼。
果然就是!
朱厚熜只觉得心里一下子痛快了,伸出手揉揉猫头,要不是作戏作全套,他都要忍不住笑出来了,不光是方致,就连毛澄,言语间也不止一次有过试探,让你们作,让你们试探,这回吓不死你们!
第二天一早李盛就跑了,朱厚熜则是在诸位大臣的请求下“勉强”同意了继续前行的计划,并且“神色怨怒”拂袖
而去。
众臣也是一边心慌一边劝谏,没法子啊,总不能让皇帝这位子一直空着吧。
整个队伍的气氛都很压抑,直到第三天,在大家安顿的时候“发现”了昭昭的身影,但是那金黄色的一大团很快就跑掉了。
朱厚熜也是戏精,还出来深情呼唤了一回,大猫猫这才“不舍”地冒出来看了一眼主人,然后又跑了。
新帝“环视众臣,愈发冷淡”。
后面几天中,这样的场景重复了好几次,昭昭似乎一路随行,舍不得主人,但又忌惮些什么,总是不肯留下。
直到六天后才肯跳进朱厚熜的怀里不跑了。
经了这一回,队伍里安分了不少,两方的第一次短暂交手结束,文臣代表团退避。
没办法,理亏啊!君臣博弈争夺话语权是正常现象,但不能过分了啊。
何况,人家搞权谋都是部堂往来人事调动,流行的是风平浪静而暗潮汹涌,你这可好,欺负人家小皇帝的猫,手段简直太低级也太粗糙了,传出去都丢份儿。
队伍里几百人都松了口气,当晚就连厨子切菜的声音都大了起来——没办法,真的很怕哪天皇帝不痛快了找茬啊!
李盛听力好,就算他们小声说,他也听到了这些人背后的议论。
“简直是个猫祖宗了!”
“我这回好好打听了,送出去二两金子才撬开嘴,说就是那天这猫在兴王府现身的,一出面就是明黄猫瞳日月爪垫,咱们这位新帝当时就惊着了。”
“哪天?”
“就是陛下......”
“这可神了!”
“怪不得看得跟眼珠子一样。”
“哎,以前是‘鹦鹉前头不敢言’,现在咱们是‘狸奴面前不敢言’了。”
他们头顶树杈上的大猫咪晃了晃耳朵——不好意思,你们就算偷着背地里说,我也能知道,本猫猫有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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