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等看到皇阿玛后面的四哥着急地冲着自己使眼色,他才醒过神来,眼眶中瞬时便盈满泪水,他不顾头上的针,一骨碌从床上滚下来,跪在康熙脚下泣不成声:“儿臣,多谢皇阿玛恩典。”
康熙走了,太医也都走了,胤禛坐过来握住弟弟的手,感觉这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再看看十三脸上的胡茬,他拍拍弟弟的背:“没事了,宽心修养,等回了府四哥再去看你。”
两兄弟都默契地没提元福的事,宫里连墙都恨不得长眼睛长耳朵,谁都不敢多说一个字。
胤禛回了自己的府上,去了正院,还没等喘口气就听见嘻嘻哈哈的笑闹声,他顺着声音一歪头,就看见元福正泡在屋子里一个大木桶里,旁边的弘晖给他加着热水,几个孩子都拿着一个大木头刷子在元福的毛毛上蹭,旁边放了一圈的暖炉。
福晋从侧边屋子里出来,后边两个宫女各自拿了一条厚厚的毛毯子,一看就知道是要给元福擦的。
“大冬天的,怎么好好的给元福洗澡?”胤禛一边站在西屋门口看着,一边说。
“元福的毛毛里都是灰,往床上
一跳就是一片粉尘,弘时还要元福陪着睡午觉,还是洗洗干净。”
“十三放出来了,你收拾些吃食药材给他们府上送去,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兵荒马乱呢,让黄大夫跟着车去,在那边住几天。”
福晋答应一声就去安排,胤禛继续站在门口看着元福洗澡。
里面弘时正拿着一个水瓢舀水浇在大狗狗头上,玩得很开心的样子,元福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抖了抖耳朵,然后就开始疯狂甩头,水珠四溅,周围的孩子们都尖声叫起来。
“元福你个坏蛋!”
“我的衣服都湿了!今天才换的新衣裳!”
元福就蹲在桶里咧开嘴笑,一看就是故意的。
折腾了一会儿,大狗狗被安置在一张地毯上趴着,裹着那件毛毯,旁边两个宫女拿着布套子裹好的小熏炉,在旁边给它烘干毛毛。
胤禛在旁边喝茶,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元福的毛毛才干个差不多,他带着狗子上了马车,福晋在另一个轿子里,后面还跟着一辆装满的车,一起往十三的府邸去。
十三是被担架抬着回府的,他昏厥那么久,谁都不敢让他下地自己走。
十三福晋兆佳氏这阵子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她太害怕了,大阿哥被拘起来至今没出来,可那好歹还是自己的府里,妻儿都在身边,也有奴才伺候。
她的丈夫可是在养蜂夹道里关着,什么消息都没有,府里这阵子也艰难,十三爷见罪于皇上,内务府最是拜高踩低,皇上心疼儿子
们,允许他们从内务府支取东西。
从前十三爷得脸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按时按量地送来,如今府里不好了,连往常份例里的米粮都没了,她不敢去说,生怕让皇上想起十三爷来,再更生气。
这阵子她夜里总是睡不着,她就怕丈夫被拘个十年二十年,那她这日子可怎么过啊?连着几个月下来,她精神越来越不好,要不是四嫂常来劝着她,还常常接济吃食布料,这么大的府邸人吃马嚼,孩子们又哭又闹,她早就撑不住了。
这会儿猛然听下面说十三爷回来了,兆佳氏仿佛被人打了一棍子一样愣住,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