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老了啊。”
胤禛在书房里端着一本书半天没看进去,溜达到元福身边蹲下,摸着狗头叹息。
这会儿大概是下午两三点钟,正是午睡的时候,李盛刚迷迷糊糊地要睡着就被揉醒了,有些烦躁地一甩头,把胤禛的手甩下去。
“这些话我跟谁也不敢说,元福你也不肯听,哎”
李盛翻白眼看他,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这还抒情上了,行了行了,听你说好了吧?
胤禛就看见元福很无奈地撇了他一眼,然后两只爪子把他被甩到地上的手抱住抬高,然后把头低下来,又把他的手放到狗头上了。
行了,说吧。
胤禛满腔的愁绪被打断了,忍不住呼噜呼噜毛,rua了好一会儿狗子,才继续小声念叨起来。
“皇阿玛近些年来越发好脾气,这种事儿居然也肯忍着,一心只想天下太平,日子能含糊着过下去就算了,可惜,人心畏威不畏德,这些人眼看着贪腐银两没什么处置,将来只怕敢伸手的人就更多了,长此以往可怎么得了?”
李盛扭过头看他一眼,前爪按在他的两只鞋子上,拨弄着上面的如意结云纹纽扣。
“这几年来许多地方歉收,朝廷连赋税都收得艰难,每每有洪灾雪灾蝗灾,还要从国库出钱赈灾,可是上下盘剥贪腐,这些钱,有多少能到了下边灾民的手里?哼,只怕连一半都没有。”
“当年我陪着皇阿玛去黄河边上巡视,当着皇驾的面,他们下面的木桩都是些细小短窄的,若是一般时候无人监管,还不知道怎样!这些人上瞒朝廷,下欺百姓,就该全都革职了才干净!”
“皇上如今一味地迁就他们,官绅朝臣勋贵,这些人倒是吃得脑满肠肥,赋税地租交粮,生生把底下人挤兑得没了活路,他们再把地一收,赋税越来越少,倒是喂饱了他们,空了国库!”
“皇阿玛不趁着如今赶紧把这些事儿收拾了,难道等着将来太子继位后再整改不成?”
说到太子,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皇阿玛宽容了太子,太子却不知道好歹,才老实了不到几个月,就又开始接受地方大员的上供,东宫中物用更是奢靡,难不成他觉得,皇阿玛连当年的大罪都能宽恕他,再立后也不会为难他,只认定了他不成?
将来这万里江山,竟然要交托到这样的人手上!
胤禛说着说着就越来越生气,手底下揉狗头的力道也越来越大,等元福汪汪叫着躲开,胤禛才注意到手里的一缕黑毛。
李盛心疼地看了一眼那一缕毛毛,真是的,人家头上的毛毛少了多影响形象啊!
李盛冲着胤禛撇撇嘴,扭头就走,他要去福晋屋子里照大镜子看看自己的发型有没有受损。
胤禛在书房待了一下午,晚上谁也没叫,就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