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答你的!”
“你就会放屁!”凌穗岁吼出了极限音量,“你看看你自己,皮肤比别人白,长得比别人高,书念得比别人多,你以为是谁供的?谁给你买的奶粉和营养品?!”
“这么多年,我一分钱都没攒下,全花在你身上,被你说好听话哄走了……现在春妮生病了,你竟然说自己没钱,你还算是个人吗!”
金花的骂声响彻整个千人剧场,她的骂声中气十足,即使带着哭腔照样吐字清晰。连坐在最后一排的观众,都能听清她在说什么,能感受到在她突然发疯的表象之下,是怎样绝望崩溃的底色。
评委老师们流露出欣赏的目光,他们都记得这个叫凌穗岁的学生。在这届表演系里,最优秀的就是她。
这么长的一大段台词,她都能流畅自然、情绪饱满地说出来,已经非常厉害了。但凡她中途有一点没接上,大段式的独白就很容易显得尴尬,分分钟让观众出戏。
但她做到了,还做得很出色。有很多观众眼眶泛红,他们真情实感的情绪投入,就是对演员表现的最高级别肯定。
被戳穿吸血真面目的三弟,算是再也装不下去了。
饶是如此,陈越宁依然梗着脖子道:“那是因为春妮是女娃!一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有必要花钱看病么?你但凡生的是个儿子,也不至于跑回来找我要钱。说来说去,还是你自己肚子不争气,怪不得旁人。”
这话彻底击溃了金花的心理防线,她哭着喊:“我也是个丫头片子!你瞧不起女娃,但你就是吸女娃的血长大的!”
“你要是个有种的爷们,就把这些年吃我的,喝我的,全都吐出来!”
凌穗岁的眼睛已经哭肿了,整个人看上去也快疯了。她紧紧掐住陈越宁的脖子,动作看起来非常凶狠,但没用力到实处,只是卡着站位的舞台视觉差在抓空气。
陈越宁大口喘着气,整张脸涨得通红。见此情形,旁边几人赶紧过来分开他们。
先前不愿分家,转移矛盾后将存在感降到最低的父母,这时冲得一个比一个快。
父亲拄着拐杖都要打金花,母亲更是借位打了她一巴掌。
“那是你亲弟弟,你也下得了手!没见过你这么坏心肠的人,好狠毒的心啊!”
凌穗岁捂着脸,先是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母亲,随后忍不住放声痛哭。
她不管不顾地冲向陈越宁,嘴里喊着让他还钱,让他将这些年她给他的都还回来。
“我给过你那么多……爱民,算我求你……春妮真的需要看病,她不能再耽误了……”
凌穗岁边哭边喊,同时还要在四个人围着拉扯她的情况下往前冲。她的哭吼声歇斯底里,突破重围的动作并不优雅,甚至非常粗鲁。
她用牙咬,用脚踹,用手抓紧别人的头发,她在舞台上洋相进出,完全抛弃了往日温柔可亲的形象,成为了撒泼打滚的“泼妇”金花。
台下的观众深深共情,甚至有人忍不住握紧双拳,站了起来。
凌穗岁最终还是冲了出来,她抓着陈越宁的肩膀反复摇晃,泪水如同决堤般倾盆而下。
“我只需要给她治病的钱……我要带春妮去看病……你为什么不肯给我!”
陈越宁又惊又俱,他连忙应道:“我给,我给!大姐,你先放开我!”
即使他已经答应了,凌穗岁仍然不肯松手。她用沙哑的声音让他先拿钱出来,陈越宁却目光乱瞟,看向了大哥二哥。
“他们先给!大哥给!没错,大哥是长子,给春妮看病的事得由你担着!”
“呸,凭什么是我们大房给!二弟就不该给吗?大姐腿不好,都是他害的!”
“我是对不起大姐,但你爱民又是什么好东西,到这份上了还推三阻四,最无耻的人就是你!”
三房又吵闹起来,父母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这个是心肝肉,那个是宝贝蛋,看谁受委屈,当爹娘的都舍不得啊。
父亲急得跺脚:“你们都是一个爹娘生的兄弟,怎么会闹成这样?”
母亲气得又扇了金花一耳光:“都怪你这个搅家精在这里发癫!不就是借钱么,你要是好好说话,弟弟们怎么可能不给你?”
“本来兄弟之间好好的感情,全被你挑坏了!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生你!”
凌穗岁的眼泪还在流,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地盯着陈越宁看。
她的眼神太过恐怖,像是要吸他的血,啃他的肉。在她冲过来时,陈越宁是真的紧张了,他按照剧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