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仿佛跳到了嗓子眼,恨不得扒拉着什么缓解不安,却见谢逾大爷似的摊在座椅上,满不在乎地把玩办公桌上一盆绿萝,捏捏叶子扣扣花盆,丝毫不见紧张。
系统:“……”
在它几乎窒息的时候,许青山终于看完了卷子,他略露出一点笑意:“我所料不错,你的情况在逐渐好转,虽然还有些问题,但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
谢逾表情不变:“是吗,我也觉着。”
许青山颔首:“既然如此,之前的药你继续吃,我给你调个方子,把剂量减轻些。”
说着,他不住点头,像是由衷为病人的康复高兴,谢逾在旁边观察着,冷不丁问:“大夫,我这病,有痊愈的可能吗?”
许青山闻言,微微叹气:“小……谢先生,是这样的,有些事情,还是得你自己放下,逝去的人终究已经逝去了,夫人如果在世,也不会希望看见孩子这样的。”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谢逾却像是听懂了,他在系统茫然无措的注视下颔首:“你说得是,可若是那么容易就走出来,我也不会病那么久了。”
接下来,许青山又问了些话,谢逾一一回了,说得滴水不漏,两人你来我往,许青山不时颔首,居然毫不起疑。
他俩说到尾声,隔着玻璃窗听见有大巴刹车,青山精神病院位置偏僻,少有车辆来往,院内静悄悄的,这刹车就格外明显。
谢逾呷了口茶:“什么情况,送病人用大巴一车一车送?”
许青山从窗户前往下望,笑道:“是一些学校的志愿者,他们帮我们干一天活儿,拍个照拿去宣传口宣传,每年都要来一两次的。”
两人又寒暄几句,许青山给谢逾递了药方,让他去开药,下午的咨询便结束了。
谢逾从电梯下行,恰好遇见志愿者们从楼梯上楼,领队拿着小旗,写着A大志愿小组,他冷淡地瞥了一眼,便往药房去了。
人群中,沈辞动作一顿。
这是A大组织的学生志愿活动,来远郊的精神病院当一天志愿者,参参观,扫扫地,配合宣传委拍照,就给200补助,钱多事少,沈辞还是靠着李越的人脉才抢到了。
但他怎么也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谢逾。
还是这样的谢逾。
谢家大少爷嚣张跋扈又风流肆意,嘴角时刻噙着笑,可刚刚路过的时,他神色冷寂,面上绷得很紧,没有半点笑意。
谢逾的骨相轮廓其实极为清晰锐利,平日挂着笑,才柔和一些,现下冷着表情,眉宇间全是倦怠,便有种生人勿进的冷肃。
有同学看见沈辞的视线,好奇打量:“沈师兄,你认识那个人?”
谢逾身量高,长得也好看,单是背影,就足够吸引人了。
沈辞道:“是我的……朋友。”
他实在想不到为什么谢逾会出现在这里。
谢少爷金尊玉贵,豪车名表,应当不至于有什么精神问题。
沈辞思量片刻,和领队招呼:“我朋友在,先走一步。”
学生志愿活动没有严格规范,拍照时人在就行,领队挥手示意他自便,沈辞上前两步,跟着谢逾下了楼。
他在转角阴影处站定,看见谢逾进了药房。
过了片刻,谢逾取好药,将药单随意丢进垃圾桶,而后迈步走了。
沈辞顿了片刻,从阴影中走出来,立在垃圾桶前,看清了药单上的文字。
“拉莫三嗪分散片三盒,碳酸锂片一瓶,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