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边思考,一边侧耳听外头的动静,切肉声持续了二十分钟,而后停止了。
伊缪尔轻巧地跳回床铺,端庄地躺下,闭眼装睡。
门轻轻响动,医生进来了。
医生站在了床边。
医生轻手轻脚地翻过他,手指点在了腹部上。
为了手术,伤口上面的毛毛都被白郁剃掉了,现在只剩下一片秃秃的肉色,指腹直接点在皮肉上,伊缪尔控制不住地想躲。
伊尔利亚公爵的腹部,可从来没有人敢碰过。
可医生仔仔细细地观察,每一寸细节都不放过,由于近视,白郁挨得很近,伊缪尔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的热气,而就在公爵怀疑装睡到底是不是个好主意,该不该装作清醒的时候,白郁离开了。
他将盆盆奶和鱼糜一起放在角落。
等门合拢,白郁的声音消失不见。
伊缪尔警惕地直起身子。
走了?
他试探性迈爪,一步,两步,然后从床上跳了下来。
今天不仅有羊奶和鱼糜,医生去赶了早集,还准备了一点青口贝和生骨肉,都是早上的鲜货,用来补充营养。
伊缪尔伸出舌头,舔了舔。
他舒服地眯起眼睛。
糊糊软烂易咽,味道寡淡却刚好贴合病中猫咪敏感的味蕾,医生虽然是个黑心医生,但他确实很会做猫饭。
伊缪尔想:看在医生这些天的表现,等他回到公爵府,他会给医生一个轻松点的刑罚。
接下来的几天,伊缪尔每天都吃到了新鲜的饭。
有时候是扇贝,有时候是牛肉,或者各种各样的新鲜肉类,羊奶一日不停,全都剁碎成了糊糊。
医生的表情依旧冷肃,剁肉声一日不停,伊缪尔越来越习惯这个声音,甚至能听着安然入睡。
除了第一天医生将他抓上手术台,不知道注射了什么,其余时间,伊缪尔都很平静地生活在房子里,
这一日,剁肉声照常响起,伊缪尔用爪子拨开房门,探出了一个脑袋。
剁肉声没停。
伊缪尔鬼鬼祟祟地跑了两步,探到了厨房门口,借着房门的遮掩,再次探出脑袋。
……真的在给我做饭吗?
真的在给我做饭。
他看见了医生。
白郁的背影窄劲修长,在小猫的视角里高得不像话,他穿着休闲装,上衣被腰封一勒,勾出腰腹的线条,又没入挺阔的裤中,执刀的手异常稳定,切割肉类的时候优雅的像雕刻艺术品。
66:“宿主,你的小猫在偷窥你。”
白郁:“嗯?”
他微微回头,侧身看向门外。
伊缪尔:“!!!”
他头也不回的跑了,肉垫嗒嗒嗒按在地板,留下很轻的声音。
白郁只来得及看见一条白金色的大尾巴,在门口一晃而过。
他停下菜刀,摸了摸下巴:“很有精神嘛,看样子恢复的不错,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66心中一寒:“什么下一步?”
白郁没有回答系统,继续手上的动作。
于是,在伊缪尔舔干净鱼糊后,正准备在窗台睡个午觉,他忽然被提住后颈,整个拎了起来。
“……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