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看到厉家大小姐背着一把大刀遛鸟逛街,认为有伤风化,忍不住批怼了两句。结果被惹火了的那丫头拿着刀追砍了两条街,颇是狼狈。
就因为得罪的人太多,被皇帝安排到六扇门避避风头,顺便协助染轻尘组建新院。
得知染轻尘来拜访,袁安江还是很意外的。
而当看到染轻尘还带来了姜墨,袁安江就更迷糊了,这丫头上次不是瞧不上这小子嘛,怎么转眼又‘勾搭’到一起了。
果然女人的心思最难懂。
“袁大人,今夜贸然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与你相商。”染轻尘没有过多客套寒暄,将西楚馆一事说了出来。
听完染轻尘的陈述,袁安江不觉皱眉,陷入沉思。
他并没有急着表态,背着手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了许久,心中一番衡量后,看向姜守中,“姜墨,你有多大的把握,能从西楚馆搜出证据来。”
“九成。”姜守中说道。
袁安江摆手,“不行,哪怕有一成的失败可能性,我都不会陪你趟这趟洪水!姜墨,你必须跟我保证,十成把握!”
姜守中欲要开口,染轻尘沉声道:“十成,我替他把握!若是出了问题,今晚这一切责任都归在我身上,我愿意承担任何后果!”
姜守中看向身边的女人。
女人目光坚毅沉凝,紧抿着的柔软红嫩唇瓣更无一丝细纹。
袁安江目光古怪的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番,笑问道:“染大人,上次你可不是这种态度啊,这小子用了什么妖术,把你给迷住了。”
染轻尘俏脸一红,板着脸道:“袁大人先前的教训轻尘铭记在心,可不会当作耳旁风。况且,是金子早晚会发光。”
袁安江欣慰点了点头,但随即又蹙紧眉头。
他走到书桌前,握起的拳头轻轻抵在桌面上,心中依旧难下抉择。
以他这种身份的人一旦掺和,意义就不一样了,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哪怕能烧起一点极小的火苗,都会燃成熊熊烈火。
又沉思了好一会儿,袁安江轻声说道:“按理说,我应该再请几位大人,这样才能把火烧得更旺。但问题是,没人敢赌这把火会烧起来。没人会把自己的前途押在你姜墨身上,终究太过荒唐。
姜墨,你不懂这里面的风险。你只是想要给自己博一线生机,可其他人同样也如此。我这么说吧,陛下其实是知道西楚馆用妖气做实验的。”
姜守中愕然。
自己最不想希望的,还是出现了。
染轻尘的心同样凉了半截。
如果陛下知道,那西楚馆最大的后台不就是皇帝了吗?
这还怎么去对抗?
将二人表情尽收眼底的袁安江笑了起来,“但是私底下知道,和公开被迫知道,是有很大区别的,你们明白吗?有些事不上秤,也就四两重。可上了秤,千斤都打不住啊。”
姜守中愣了愣,目光亮起,可心情随之更为沉重。
袁安江的意思很明确。
你把火烧起来,最终能否烫死人,还要看京城那位。
要看皇帝对洛家的容忍程度。
京城那位愿意被你当枪使唤,你就能赢。他若不愿意,你做的一切也只是徒劳罢了。
袁安江走到姜守中面前,眼神复杂道:
“姜墨,本官可能说话不中听。以你目前的身份地位,你想要跳出棋盘,不去做别人的棋子,是不可能的。你要做的,无非就是在夹缝中自保。
你当然可以掀翻一盘棋,让自己暂时获得自由。但是,你终究还是要落在其他棋盘上。说白了,这诺大的京城就是一个大棋盘,只要在其中,谁都跳不出去,包括我也是。
所以你要考虑清楚,你现在还要请我帮忙吗?如果愿意,我就给你去找一些帮手。
如果你不愿意,本官可以当今晚的事情什么都没发生过。接下来你与西楚馆的博弈如果输了,本官也会力保你。但是你的那些朋友,本官无能为力。”
袁安江已经把话说的很透彻了。
让我帮忙可以,但你姜墨今晚必须被其他几位大人当作棋子使唤。让他们可以借此机会在朝堂上打压洛家,获得更多政治资源。
没有利益可图,谁愿意帮你?
尽管袁安江的表态很现实,但姜守中内心却有着几分感激,毕竟对方若真的要利用他,不会这么坦诚相告。
况且一旦参与这件事,对方也要担任极大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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