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黄廱、黄序兄弟及文同喝过酒,相较钱公辅完全看在赵旸待人诚恳的份上才勉强与他来往,黄廱、黄序兄弟较为实际,懂得为自己营造人际,但最令赵旸印象深刻的当属文同。
论年纪,文同的岁数比钱公辅还是大,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了,据说连儿子都有了,取名朝光,但其性格洒脱,言语幽默,感觉起来仿佛跟范、吕年纪相当……不,事实上范纯仁看起来都要比文同稳重。
“这不合适吧?”
范纯仁与沈遘被赵旸一番比喻说得哭笑不得,虽感觉有点不合适,但架不住吕大防与沈辽对此兴致勃勃。
既然来到汴京,有几人能忍住不去见识一番汴京最繁华的酒楼呢?
于是当日午后范纯仁尝试去邀请钱公辅与黄氏兄弟,而沈遘则去邀请文同。
大概两个时辰后,钱公辅和黄廱、黄序兄弟以及文同四人便相继受邀先来到工部衙院。
钱公辅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态度,不禁令人以为他才是众人中最年长的,黄氏兄弟则表现地中规中矩,对比之下,实际最为年长的文同最不稳重,一到工部衙院就好奇地在院内张望,直到吕大防自告奋勇地领着他去参观了整个衙署。
临近黄昏时,赵旸带着众人前往矾楼。
九人再加王中正十人,总共十九人,工部衙院的马车坐不下,好在张尧佐比较上道,提前派人租赁了几辆马车,否则就只能赵旸派人去租马车了,毕竟总不能带着一行人徒步去矾楼吧?
矾楼位于御街北面,确切地说是坐落于东华门外榆巷一带,连同附近街巷为整个汴京最为繁华之处,但论热闹就未必及得上甜水诸巷那边,二者档次不同。
约一刻时左右,一行五辆马车缓缓在矾楼的正门前停下。
赵旸率先下了马车,环顾四周,只见矾楼的正门处有一座格外显眼的牌坊,张灯结彩,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牌坊附近为宾客停靠马车之处,论密集程度相较后世某些地方不遑多让,一眼难望见边际。
抬头往前瞧,牌坊后头可见三座高耸的楼宇,从西往东正是矾楼的西楼、南楼与东楼,尽管此时天色渐暗,但鉴于楼内楼外灯火通明、张灯结彩,赵旸亦不难看出南楼与东楼皆有三层高,而作为主楼的西楼则更甚一筹,有足足五层。
就在几人眺望那成百上千彩灯所形成的美景时,随车而来的张尧佐的家仆来到赵旸跟前,恭敬道:“小赵郎君,我家老爷设宴之处在西楼主楼二层的正中,正对着底下的梨台,诸位请随小的来。”
赵旸微一点头,招呼众人跟着张尧佐的家仆前往西楼。
期间,又有矾楼的迎客过来招呼,得知是新任权知开封府事张尧佐的宾客,更为礼遇,点头哈腰领着众人来到西楼主楼,途中为防止众人不耐烦,也有介绍矾楼的历史及各楼的情况。
相较范纯仁、吕大防、沈遘几人颇有兴致地听着,赵旸则对沿途各雅室内女子的唱声更感兴趣,只可惜他不知那些女子唱的什么,只是感觉音色颇为悦耳。
不知不觉间,众人已来到了张尧佐设宴的雅室。
说是雅室,但其实就算称之为雅厅为不为过,偌大的室内,雕梁画栋,字画、盆栽等摆设将整个屋内装饰地极为文雅考究,哪怕是当朝首相陈执中的府上也远不及。
室内一左一右摆着两张长方的矮桌,目测一桌可坐近二十人,两桌即四十人,足够坐下赵旸一行区区十九人。
“这花费,不小吧?”赵旸啧啧道。
“也没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