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底下?”赵旸颇有些不可思议地指指脚下。
“是。”杨义点头道:“京城四周,有些地方被泥石掩地结实,但有些地方仍可出入,且洞内前朝建筑四通八达,纵使开封府派人来捉拿,大多也是无功而返,久而久之,开封府也就不再派人了,而这些人的气焰也就愈发嚣张……”
赵旸听了冷哼道:“京畿之地,居然有人敢如此猖狂,简直无法无天!叫这帮人来,大不了我叫种家兄弟将禁军调过来,正好让手下禁军见见血。……先报开封府。”
“是。”
“等等,暂且停止购地,当前二三十顷地足够兴修新衙了,日后的事日后再说。”
“是!”
杨义告退后,立刻派吏人上报开封府。
如今开封府的主官乃是张尧佐,得知是小老弟赵旸手下官吏前来报官,自然格外重视,当即坐上马车带着一干本衙的差役就来到了技术司于外城的新衙。
在见到赵旸后,张尧佐先是称赞了一番技术司正在修建的新衙,随即气愤填膺道:“老哥我听说过外城的这些泼皮无赖,未曾想这群人竟敢冒犯到老弟头上,老弟放心,来时我便已下令,叫人于老弟这一带设几处军巡铺,每日派军巡使前来巡视。”
“有劳老哥了。”赵旸也乐得说两句好话,随即提醒道:“听说这群人奸猾地很,每逢犯下案子遭开封府派人捉拿,便躲入地下前朝旧城建筑,洞内四通八达,难以抓捕,若开封府力有不逮,我可以请枢密院特许调兵,调我麾下禁军前来。”
“欸。”张尧佐信誓旦旦道:“我开封府亦有军士,何须劳烦老弟麾下禁军?老弟且看我将这群人一个個都逮出来……”
说罢,他瞥了一眼站在远处的范纯仁、沈遘等人,低声说道:“之前在矾楼跟着刘从广及李家兄弟的那几个举子,老弟还记得么?”
“还没放啊?”赵旸惊讶道。
张尧佐嘿嘿一笑,随即吐了口气道:“还没放,不过也快了,近两日有太学生为其出面,频繁到我开封府,要求释放冯京、谢景温、刘谷等一干举子……尚书礼部主持省试的陈旭几人昨日也和我打过招呼,大抵是不希望此事闹大……”
“那就放了呗。”赵旸调侃道:“有气不敢冲着刘从广及李家兄弟撒,冲着一帮学子撒气算什么?”
若换做旁人取笑,张尧佐多半要翻脸,但赵旸这么说他却不敢,一脸不忿道:“我可是被罚了半年俸禄啊……我干什么了?不过就是在矾楼摆了顿宴席罢了。”
“行了行了。”赵旸用手背轻拍张尧佐臂膀道:“赴京赶考的举子被你关了足足六天,矾楼也被你下令停止对外营业三日,你这权知开封府事的威风够大了,再要撒气……过犹不及。”
“也罢。”
张尧佐虽说心中仍觉不忿,但总算还能听得进赵旸的劝说,点头答应。
不多时,开封府便派来了三支军巡,估摸一支约有一二百人左右,领军的是一名姓孙的军巡检,也称军巡使。
较一般侧重于民间纠纷、治安、缉盗的巡使不同,军巡使负责国家与朝廷公事,简单说就是和“刑”事挂钩的,汴京城内都归开封府的军巡使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