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辅助祭祀、科举监考、接待他国使臣等事,其余时候礼部官员可谓是相当清闲,自然比不得赵旸这等实权官员。
待众人与赵旸寒暄几句后,颇有眼力的陈旭将赵旸和张尧佐请到隔壁,放低姿态问道:“不知赵正言有何指示?”
赵旸也不隐瞒,将来意告知陈旭:“听说此次省试一场考试长达数日,期间只有咸菜窝头供食,故我有意派人一日三餐送些饭菜来,交予和我交好的范家二郎几人,想请陈御史行個方便。”
陈旭生怕赵旸提出什么非分要求,一听这话松了口气,思忖道:“此事问题不大,历来也有送餐于考子者,不过送餐之人进出,需经人搜身……”
“当然。”赵旸毫不在意道:“陈御史总不至于认为我会同谋舞弊吧?”
“不敢不敢,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免得有人说闲话。”陈旭连忙解释。
平心而论,他并不相信赵旸会帮人舞弊,因为没有必要,以赵旸在官家心中的地位,若想要他人做官,只需引荐即可,就像前段时间首相陈执中向官家举荐的蜀地眉州眉山人苏洵,起初朝中官员十分纳闷,不明白陈执中为何会突然举荐一个千里之外的学子,后来才知道,陈执中不过是代赵旸举荐而已。
能请动当朝首相代为引荐,甚至官家还不会驳回的,这等人物需要参与舞弊么?
相较之下,陈旭对张尧佐的防范更大,毕竟张尧佐前几日刚宴请过他与其他诸位监考官,私下提出欲阅览考卷的无礼要求,尽管陈旭委婉回绝,但他也吃不准张尧佐是否已达到目的。
毕竟刻印省试试卷,也是开封府监管的,张尧佐想要截取一份试卷偷偷携带出去,说实话并不难。
尤其是看张尧佐此刻无欲无求的模样,陈旭心底其实更加怀疑。
寒暄两句后,陈旭主动对赵旸提起道:“难得有如此盛事,赵正言可愿参观一番科场?”
“可以么?”赵旸有些意外道。
“当然。”陈旭点点头,随即笑着对张尧佐道:“差不多时候要发考卷了,劳烦张知府亲自监督一下贵府的军士,免得出现纰漏。”
张尧佐有些疑惑地看向陈旭,但终归是职责所在,和赵旸打了声招呼便先行离去了。
待其走远后,赵旸似笑非笑地问陈旭道:“陈御史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讲么?”
“让赵正言见笑了。”陈旭拱拱手,目视着张尧佐离去的背影道:“近些年来,尽管科场舞弊事件仍时有发生,但朝廷监管力度一年增过一年,此次我被官家任为主监官,心中亦是忐忑不安,生怕我主持下的科举亦发生重大舞弊事件,到时候官家问责不说,各人脸上都不好看……当然我并非说赵正言,而是怕走的那位,除了官家,如今朝中也就赵正言能约束他了。”
赵旸本下意识要替张尧佐说两句,但又想到这厮疑似已提前弄到了试卷,也就不好意思再做什么保证,点点头道:“我会看着他,不至于给陈御史与诸位同僚造成麻烦。”
“多谢。”陈旭拱拱手,随即摇头道:“张知府某些举动,其实我也略有耳闻,但影响不甚大,故我也不愿扩大事态……我查过石布桐所择科目,乃进士科,这可不是靠某些手段便能取得成绩的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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