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至夕阳西下,又有监视阿玛部落的骑兵例行来报,称阿玛部落并未按约迁离驻地。
赵旸对此毫不意外,请来冯文俊、郭逵与其他几位镇戎军的都监,开了一场小会,明确次日出兵驱逐阿玛部落的章程:赵旸自领帅职,率天武第五军二千五百禁军作为中军,知镇戎军冯文俊临时授职先锋都部署,执掌镇戎军四千八百骑兵及二千弩步军,郭逵领一千二百骑及二千步军作为偏师,共计一万两千五百兵力。
待散会后,赵旸、冯文俊、郭逵各自招麾下将领商讨战事。
次日,即五月三十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驻扎于镇戎军的所有禁军皆早早买锅做饭,准备出征。
出征之前,按例都有誓师,激励士气,赵旸也不例外,早早便叫人在高平寨外临时筑造了一座高台。
待全军吃完早饭,准备出征之时,赵旸下令命一万两千五百禁军集结于高平寨外,而他则登上高台,举着一个类似喇叭的木器,朝全军喊话。
为了尽量让每一名禁军都能听到他的喊话,他率先招呼诸禁军靠前,不必列阵。
天武第五军早就熟悉了赵旸的性格,依令向前,围在高台四周,随即,冯文俊与郭逵麾下禁军也陆续效仿,纷纷向前将高台围住,围得水泄不通。
看着台下四周密密麻麻的禁军,赵旸心中不禁有些兴奋,举着木质的喇叭喊道:“诸位禁军兄弟,我乃是此番朝廷所派经略招讨安抚副使,亦是天武第五军指挥使,赵旸。”
话音刚落,高台四周的天武第五军禁兵率先高呼相应。
台下一名都监惊奇道:“赵副使在天武第五军的威望很高啊。”
冯文俊翻翻白眼,心下嘀咕:你要是舍得花钱,时不时犒赏军士,军士照样拥护你。
当然,嘀咕归嘀咕,他对这位小赵郎君亦是充满好感。
毕竟但凡是在陕西四路履职过的文官,都知道当地驻扎禁军过得是如何艰苦,终日啃咸菜、吃陈米,哪来什么士气用于征战?因此每逢战事,都要分发肉食犒赏军士,甚至战后还要抚恤、犒赏,以维持士气。
若军费不足,那就只好挪动公使钱,久而久之,公使钱自然亏空。
朝廷不派人来查还好,毕竟陕西四路都这么干,在任的知州、知军不太可能出卖彼此,可一旦朝廷深究,那这事就属于违规操作,平迁他处任职算是最好的结果,要不然就像张亢那般,被扣上“贪官”的帽子,难以再有升迁。
也就此刻台上那位深受官家宠信的小赵郎君,敢毫无顾忌地挪动公使钱犒军,激励士气。
有这样一位豪爽、重视军士的主官在陕西,冯文俊毫不怀疑他陕西四路的禁军,无论是士气还是军貌,都将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此时高台上的赵旸,也敏锐地察觉到只有天武第五军的禁军拥护他,其余蕃落军团、保捷军团等侍卫亲军的禁军,还未被激起士气,遂压压手示意天武第五军的禁军噤声,朝蕃落军团、保捷军团等禁兵喊道:“诸位侍卫亲军马步司的禁兵兄弟,莫非是嫌近日的羊肉不甚美味么?”
其实蕃落军团、保捷军团等侍卫亲军的禁兵也都知道正是因为赵旸的关系,才能让他们这三日间吃上羊肉,只不过大多数人未见过赵旸,今日一见赵旸嗓音稚嫩,再细瞧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时震惊罢了。
见此,郭逵高声喊道:“我代麾下禁兵言,滋味甚美,可惜少了些。”
他的话引起了在场众多禁军的共鸣,不少人笑着附和。
赵旸笑着点头,暗赞郭逵之余,心中亦不禁有些感慨。
要知道据他了解,陕西四路的肉价,基本是汴京的五分之一甚至六分之一,汴京卖到一百文一斤的羊肉,在陕西只需二十文一斤;而在汴京高达三贯一只的羊羔,在陕西也只不到五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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