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后不叫自己起身,皇上自顾的从地上站起,眼神冷漠的看着太后,说出的语言却足够诛心:
“前朝之事,本不应说与后宫,不过皇额娘垂问,儿臣倒可告知,隆科多虽然已经伏诛,但“佟半朝”的威势不减,儿臣只好大力整治。”
太后闻言果然气得再次咳嗽起来,急得竹息在旁不断为她拍背理气,而皇上无动于衷只是冷冷看着。
等太后气顺后,才长叹一声:“皇帝,得饶人处且饶人。”
皇上的脸色更冷了,声音也全是冷厉:“皇额娘,朕也想,可通过佟家选出的在京官员将近两百名,外放官员更是有五百多人,如此朋党处处掣肘朝政,你让儿臣如何徇私,还是皇额娘又想用自身安康来逼迫朕,让朕处处妥协?”
太后辩不过他气鼓鼓道:
“你是皇上,自然你说了算,哀家今日找你来,并不是为了同你争吵的,而是有事同你相商量。”
在隆科多一事上皇上对太后的气并未消散,闻言更是直接反驳:“朕虽是天子,可处置佟选乃是遵循国家律法,并非按朕私心,皇额娘万不该如此曲解朕的政令。”
太后被他堵得郁气丛生,但又想到皇后所托之事,不得不耐着性子哄皇上:
“哀家老了,久在病中,难免言语不当,皇帝就不用揪着不放了。”
奇怪得很,明明生硬的歉意,却让皇上埋在心里几个月的怨气,在这一瞬间顿时消散无踪,他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
“皇额娘说哪里话,原是儿臣的不是,您在病中,儿臣该多体谅才是,您今日找儿臣来可有什么吩咐?”
见皇上的态度和缓下来,太后也挂上了笑脸:
“哀家虽在病中,但也听了那么一耳朵后宫的事,六阿哥惨遭算计,端妃又无辜中毒,这后宫不稳,哀家想着都替皇帝心疼。”
这事瞒不住,皇上也不打算追究是谁将消息传到太后耳中的,只是再次询问太后传召何事。
“李氏被禁足,可三阿哥的教养不能停,不知皇帝有何安排?”
此话一出,犹如一把重锤锤得皇上心胸都是疼的,他的皇额娘每次找他,要么是为了家族荣誉,要么就是为了十四弟,对他着的是从无半点慈母之心,他才刚消散下去的怒意瞬间变成了凉意,凉得他胸腔里都是冷的,不过面上半分不显依然带着笑容故意反问:
“儿臣一时还未想好,不知皇额娘有何建议?”
太后温和说道:“阿哥们的出身至关重要,容不得半点瑕疵,哀家想着不如让三阿哥搬来寿康宫,哀家也好就近看顾着点,毕竟这样的事情祖宗也有例子,算不上违反祖制。”
还真是难为那拉氏一家了,为了族中荣耀真是无所不用其及,皇上心里冷笑,嘴上却答应道:
“恒亲王当初就是养在孝庄太后跟前,想不到弘时竟有这样的福气,得皇额娘为他操劳,儿臣谢过皇额娘了。”
太后见他答应,心内也是一喜,殊不知一切不过是皇上有意为之罢了。
过了几天后,皇后彻查蛊毒一事也有了进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