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了年,林朝阳很好奇是谁会想着给他打电话,等接了电话才知道,原来是章光年,老同志上来先把《梵高之死》夸了一通。
“朝阳啊,你的创作风格现在越来越鲜明,也越来越多元了,尤其是在年轻一辈的作家当中,可以说是独树一帜。
我们文学界能有你这样的后起之秀,实在是一件喜事啊……”
章光年好听话说了一堆,绕了半天圈子,最后才暗戳戳的问林朝阳收没收到《选刊》的信。
“《选刊》刚刚创刊,我们文协的目的就是要将那些优秀的文学作品推向更广大的读者当中去。你的这几部啊,都非常出色……”
林朝阳这才弄明白他打电话来的目的,原来是为了跟自己卖个好。
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又聊了一会儿,他才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林朝阳有些不理解,章光年好歹也是文协头头儿,文学界的领军人物,为啥要跟他卖好呢?
晚上回家,他跟陶玉书说起这件事,她略一思考,便笑了起来。
“我考考你,汉朝有两个选官制度你知道不知道?”
林朝阳沉吟道:“你说的是察举和征辟吧?”
所谓察举,就是地方主政官员在辖区内随时考察、选取人才推荐给上级或者中央,经试用考核后便可任用为官。
所谓征辟,则是皇帝或者地方官员征辟地方上名望显赫的人士出而为官,皇帝征召为“征”,地方官员征召为“辟”,合起来就是征辟。
两人都是选官、任官,不同之处是察举制是自下而上的选拔,而征辟制则是自上而下。
但无论是那种方式,都有一个核心的要素是——被举荐或者征辟的人必须是有贤明或才名的。
而在这种选拔制度下,野有遗贤对于当政者来说无疑是有巨大的压力的,很轻易便会被人扣上耳目闭塞、用人不察的罪名来。
林朝阳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便理解了陶玉书要说的意思,他仔细想了想,这么说确实是有一定道理。
“不过老章好歹也是文协的头头儿……”林朝阳犹豫着。
陶玉书说道:“伱这個啊,就叫只缘身在此山中。你想没想过一个问题?你现在在国内文学界的名气到底有多大?”
“应该挺大的。”林朝阳回答。
“不是应该,就是大,而且是很大!非常大!”陶玉书重点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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