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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在他的示意下,坐了下来:“其实这個问题很难回答,也很好回答。”
“怎么讲?”
“谜底就在谜面上,《人民文学》,重点当然就在‘人民’两字上。”
“你说得有道理,就像今年这届春晚一样,办得就很得人民群众的喜欢。”
王朦欣然同意,“我也希望《人民文学》能给读者们奉献一期期够水准的、赏心悦目的杂志,不过没那么容易,现在整个编辑部,甚至整个文学界的思想都很混乱,根本没有达到统一的共识。”
方言道:“这不显得‘百家齐放、百家争鸣’嘛。”
“你这话可有点阴阳怪气啊。”
“我哪敢啊,可不敢当着您这位老领导的面阴阳怪气。”
“那就别拐弯抹角,有话就直说,这里也没外人。”
“不说别的,就说去年的‘精神污染’,您应该知道对文艺界造成多大的破坏吧?”
“这也是我去年没有在《人民文学》推行改革的主要原因。”
王朦叹了口气,编辑部受此影响,目前划分好3个派系,走3种不同的文学路线。
方言一问才知,3条文学路线和派系的背后,分别指向《人民文学》的3位副主编。
“就说这个周明吧,他跟编辑部的副主任吕书友都觉得《人民文学》要做文学界最前沿最全球化的风向标,应该要加大引进西方现代文学流派的作品,扶持更多年轻的先锋作家的小说。”
王朦如数家珍道:“比如说这个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美国‘垮掉的一代’。”
方言皱了皱眉,“其它两位呢?”
“王朝垠主要负责联络湘军,湘军的情况你比我熟。”
王朦道:“古桦、韩少恭他们受到你的影响,要把文学跟民族和地域文化结合起来,王朝垠也是这个选稿标准,跟周明、吕书友他们的办刊理念完全不合。”
方言笑而不语,而剩下的刘剑青果然不出自己的意料,是中间路线,专门斡旋两边。
“剑青同志是个老好人,也多亏编辑部里有他,《人民文学》才没有出大乱子。”
王朦语气里透着一丝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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