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在意,她愿意说就说。
直到临走之前,她抓着我的手,用很低很没力气的音和我说。
“对他好点。”
对他好点。
就冲着这一句我能知道她就是在故意犯糊涂?她知道我和王伟的关系,她知道她一走,王伟也就只有我一人了。
我一直控制的很好。可就在这时候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后来王伟冲进来,人已经走了。
我才终于听到他喊第一声“妈”。
或许这种关系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可能破口喊出。喊出来时,也就是心里放松的时候。
他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该办什么就办,该送到火葬场就送火葬场。
那天从墓园回来,他一个人坐在店里某个凳子上,双目空洞无神,好像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一直到最后我才听到有哭咽的声音传来。
不是他是谁?
我的心当下像是被一根针狠狠刺了一下。慌忙关火,跟阿姨打声招呼,让阿姨就留在厨房别忙着出去。
我只身前往。
缓慢挪到他身边去,一点一点抱着他。
时间过了好久好久,我的心始终跟着他的情绪走。而这期间庆幸没有人到店里吃饭,庆幸没有其他人过来打扰,能让他有一个相对轻松的环境发泄情绪。
到现在这一刻我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同样会脆弱的人。不是钢铁侠,不是百毒不侵。
是那个历经千帆归来依旧还是能扛得住事儿,靠得住的人。
而我庆幸在他脆弱的时候能给他一个肩膀,能陪在他左右。
他声音已经变了,破碎不堪。但他说话很慢,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说:“谁都觉得是我中了圈套,但不是的,你们当真以为我没有感觉吗?
我有,但我还眼巴巴的祈祷着她对我还有些所谓的母爱。
是我自掘坟墓。”
他这句话对应的是游琴到最后都要把他拉到那个家布下深渊里。
我和他说:“不会,或许她不知道。她在最后的时候让我对你好一点。这不是我编造出来的,是真真实实发生的。”
“那又如何?又能证明得了什么?”
“王伟,我管不了任何人。我只知道我会始终朝着你。一辈子。如果你觉得这样还不够弥补你的空缺,那我就把下辈子,把我的永生永世全都许给你。我保证永远永远都会对你好。你不要想这么多,可以吗?”
后来又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说:“我以为差不多了,我以为以前的那些都差不多了,为什么……”
他这话我也明白。
他的意思是:以前经历的已经很多很多了,他以为老天爷已经差不多可以收手了,可最后还是……
人,真的就像一个蚯蚓,在老天爷的眼皮子底下、在现实中没头没脑的挣扎,来的时候不知开头,走的时候不知结尾。
想来也是挺没意思的。
我知道有些话说的苍白无力,我也知道他比我还要明白,可在他脆弱的时候我还是想尽自己的力。
我和他说:“不会的。现在不是比以前好太多了吗?王伟,这短短的几十年时光,我们并没有白度。
我们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