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好在她有两把剑,她自己脚踏轻剑,手里抱一只,背上趴一只,身后再站一只,重剑上再放三只,总算是把小不点们都安排妥当。她们相互抱得紧紧的,就怕掉下去,可这还是太吓人了,有崽崽忍不住低声哭起来,胆子大些的立刻安慰她。
“吐剑上赔两百,尿剑上我就把你们扔下去。”
剑灵把丑话说在前头。
渡星河:“不会扔你们下去的,别听这把剑乱说。”
在谁也看不到的荒漠上空,一名剑修正艰难地用她的双剑带崽,飞入另一片海子里。
好不容易飞回另一个海子,深入地宫后,渡星河才将两把剑都收入鞘中,长吁一口气。
一想到能把娃都甩给心月和参水带,她的脸上不禁出现了笑容。
“心月,心月。”
听到师父的呼唤,心月忙不迭从地宫洞府中走出来,一眼就看见自己师父身后跟着的六个小不点,面上的笑色登时淡了许多:“这些就是师父带回来的师妹吗?都很可爱。”
在地宫里,心月便不再浪费师父的易容符,用回她的本来面貌。
出现在六个小不点面前的,是姿容如月宫仙娥的漂亮姐姐。
她们躲在渡星河身后,乖巧地打招呼:“师姐好。”
“心月,你知道的,你师弟他不靠谱……”
参水抗议:“师父,我怎么不靠谱了?”
“我怕你带坏孩子。”
“咱们三个之中,不是我最有带娃经验吗?”
小云山上为了养活猿崽出卖美色的参水如是说。
他这么一说,渡星河好像还真寻摸不出反驳的理由。
好在参水接了下半句:“我不仅带过猿崽,凡人的孩子我也带过呢,陆老爷原配的娃就给我带的,整天跟我说他是嫡子,我说那你可真地道啊,他就不理我了。”
听完下半句,渡星河再无犹豫,握起心月的手:“我还是最信任你,你是师父的心腹,她们就交给你了。”
师父全然的信赖,让心月跟喝了一坛美酒似的醺醺然:“定不负师父所托。”
泼猴还在吵吵嚷嚷:“师姐是心腹,那我算什么?”
剑灵:“你算大患。”
……
六个孩子交托给心月之前,渡星河不忘把她们全部登记为自己的宫女。
既收获了宫斗积分,又能提升她们修炼的效率。
登记完后,她溜之大吉,寻找新的受害者将自己【随从升级】的功能刷出来。
渡星河一走,周围就骤然安静了下来。
原本笑得像花开的心月师姐,脸上笑意亦是荡然无存,她缓缓回过身来,让她们一排站好:“拜入师父门下,最要紧的一件事是什么?”
“……好好修炼,不能干坏事?”
小女孩怯声回答。
弟弟上私塾时她去偷听过,第一堂教的都是要做好人。
“事无对错,我们师门最重要的,是听师父的话,一切以师父的利益爱恶为先。一件事如果损害到师父,那它对也错,一件事如果对师父有益,那它错也对。”
这一直是心月的行为准则。
她会怜惜被绑架的儿童,也会做好事,但真正贯穿她所有价值观的,还是对师父的利害。
六个女娃不怕吃苦受累,就怕没人要她们办事。
心月师姐的言辞越严厉,她们越觉得自己被重视,有人管。
旁边把自己倒挂在树上看心月小学堂的参水一边听,一边吃香蕉:“剑灵,师姐这么教小孩真的没问题吗?我觉得我很会带娃啊!人之初,性本善,三字经我都会背呢。”但也仅止于此了。
剑灵:“一个文盲跟半个文盲还论起高低来了,笑死。”
“话说你不待在师父身边吗?”
剑灵:“雪名跟着她了。”
轻剑由渡星河随身携带,重剑有它自己的想法。
没啥正经事的时候,剑灵就自己在地宫到处溜达,是一把有较强自我管理意识的剑。
赤霄身上铸着龙吟髓,地宫妖物都要让它三分。
有一回,在地道里遇上公主陶俑,一人一剑还倾谈起来,公主陶俑好奇:“你不跟着渡姑娘没关系吗?”
“她要打坐修炼,我又不需要,跟着她我就只能整日待在剑鞘里,待得要发霉了!终日待在一个封闭的地儿里,哪也不去,也不跟人接触讲话,人还有什么活头?”
公主陶俑保留了生前的温润性子,即使理念相反,也不会驳斥别人的话:“你说的也有道理。”
只是剑灵话里描述的那个人,好像它的皇兄哦!
待在主墓室棺材里修炼的应苍帝膝盖仿佛中了一箭。
沧衡子倒是问过他:“好不容易把渡星河留下来了,你不是要跟人做朋友吗?去跟她搭话,跟她聊天啊!”
陛下的回答,便是他得缓一缓。
那一天的勇敢发言,已经把他这半个月主动聊天的额度用光了。
当他再次恢复勇气,曾经幽静的地宫已然变了面貌。
不仅有田有洞府,还有心月幼儿园。
六十个宫人僵尸日出而作,日落也作,只恨不能立刻归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