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兽的,有时也会被凡人买去,用来驱除宅邸附近的水属性灵兽。
药液很快就在湖中扩散开来,重新让鸦鱼显了形。
愤怒的鸦鱼开始横冲直撞,它不敢相信,这些烦人的蚁蝼,居然足足有六只!每一只都在试图在它身上制造伤口,那只拿着剑,一股怪异花香的女修最为强大,它就挑中其中最弱的一员,落下狂风暴雨般的密集攻击。
被吸走灵气的湖水不再听鸦鱼驱使,它就飞出水外,浑身羽毛炸起,最上一层的羽翅化成冰刺,无视其余五人,往最弱,修为最低的一个无量宗弟子翟罗生袭去。
“小心!”
秦清越抛出一面防御符,替他挡去大半的冰刺,可遗漏的两根将翟罗生的左手和右脚捅了个对穿,顿时血流如注,痛得他哀号出声,急忙用完好的右手从储物戒里掏出止血丹服下。
“呜呜呜……”
翟罗生眼泪哗哗的流。
他同门纳闷催促:“你快起来啊!鸦鱼追着你去了!你哭什么?这种伤回去让医修摸一下就好了,又不痛。”
“我带的是自己炼的止血丹,吃下去才发现炼制的时候忘记加能够镇痛的忘忧草了,痛死我了。”
“……”
本来来要紧关头是不应该笑的,但他同门实在憋不住笑了。
好消息,翟罗生很快就不痛了。
坏消息,鸦鱼冰刺里带有灵力,污染了他的经脉,从伤处开始寸寸结冰,不过两句话的功夫,他的胳膊就抬不起来了。他只能借助符箓的力量暂时退出战团,鸦鱼也没追他,转而攻击下一个。
在五人的持续围攻之下,鸦鱼渐渐现出疲态,它想不通这些蚁蝼为何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攻击手段,层出不穷的法术让它逐渐陷入狂暴,终于,它发出数声尖锐的嘶孔,其刺耳绝望的声波带有灵力,让在场所有人被镇在原地,连执剑的手也发颤。
紧接着,它化成新的形态,浑身被纯黑羽毛所包裹,羽翅在阳光下又流转出流丽的色彩,非亲眼目睹,便难以想象出这份五彩斑斓的黑是何等美丽。
所有生的气息,都被它所吸走,碾灭。
报丧鸦鱼张开大嘴,劲流成风,将周围所有东西都吸入其中。
六人合力架构起的结界,反而成了困住他们的牢笼!
野生的高阶灵兽,亦能感悟出杀招。
就像是天道在它们的头颅上轻轻一敲所留下的灵光一现,报丧鸦鱼的杀招——归墟,将生灵吸入肚里的异空间,食道尽处不是胃,而是万物终焉之地归墟。
发动这一招的同时,冰刺暴雨落下。
明栀眼看就要被冰刺打中,秦清越二话不说,就冲过来想再次用火墙拦下,那冰刺却一分为上百根细细密密的冰针,暴雨梨花般包裹向了他,瞬间让他的手臂变成了插针球。
“呃!”
秦清越闷哼一声,快速服下止血丹,同时用灵力将冰属性的毒逼出体外,以免步翟罗生的后尘:“我们低估了这只报丧鸦鱼的实力,不对,它只有三道鸦纹,不应该这么强大的……”
退出战团后,坐在地上服用火灵丹来缓解寒冰侵蚀经脉的翟罗生看到鸦鱼光秃秃的心口羽,福至心灵:“大师兄,这是一只母鱼,它刚生产过!”
灵兽依然保有了一部份的动物性。
自然界里,刚生产过的灵兽往往会比往日更有攻击性,更强。
这只报丧鸦鱼想必是在用嘴哺食物给幼崽的时候,心口羽被啃得七零八落的,看上去就有些秃。
“我们先撤退!”
五人变了脸色,纷纷拿出看家本领来掩护自己撤退。
听到这话,明栀却昂扬起不甘的情绪。
她觉得能打,跟苏师兄出去历练时,师兄也少有说不能打的情况。
这只报丧鸦鱼的确很强,但她的剑也未尝不利。
方才那只冰刺,明栀又一次强烈地感受到了——
她是能躲过去的。
可是清越哥哥冲过来,为自己挡下了那一根冰刺。
她真的需要别人为她如此牺牲吗?
周围狂风大作,明栀看着无量宗四人一同撤退,秦清越也强忍着疼痛要带她走。
在千钧一发下,明栀看见自己拂开了他的手。
她听到自己说:“你们先走,让我试试。”
——不对的,她应该眼眶含泪,惊慌失措地倒在清越哥哥的怀里,被他抱着走,让他同门弟子看见他对她的偏爱和宠溺。可这一刻,她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手腕上的栀子花环亮起朵朵栀子花,缠绕着剑身。
九阳宗的剑法,她也会。
但她用出来的九阳宗剑法,肯定比不过苏师兄,能比薛师兄强吗?也许一样强。
能比……能比……
能比渡星河强吗?当面对那散发着寂然死意的巨口时,明栀想起的却不是任何一个男人,而是她最讨厌,却怎么也躲不开的渡星河。她想起渡星河质问她——明明是她救了她,为什么她不记她的恩,不念她的好,反而牵头来跟其他师兄欺负她?
当时,明栀百口莫辩。
她的确辩解不了。
因为在那个霜雪纷飞的夜晚,明栀确确切切地记得,是那个高挑瘦削,一身白衣的女道长救下了她,衣不解地照料她,让她能恢复健康,给她换上簇新的衣裳。
当时的渡星河,在明栀心中宛若神女。
但,她很快发现,“神女”在九阳宗里的地位居然如此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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