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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姜则蛮的胸膛急促上下起伏,皮肤紧绷,血管条条凸起。
他的同门从后按住他的肩,向他摇了摇头,小声道:“你疯啦,你才在十州秘境里激活过蛮族血统,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打一回……你的经脉会受不住的!”
正当姜则蛮的同门要七手八脚地合力将他按回座椅上时,一个高佻的身影走了过来,周围骤然一静。
屋内,静得连掉下一根针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只余一张张嘴巴徒劳张合着,却发不出来任何声线。
他们看向来人。
能在一瞬间把所有修士都静音了的,正是副盟主迟问星。
“真吵闹。”
她才跟各大宗门的长老和仙盟高层开完会议,渡星河那边有应苍帝守着,问不了她的话,就只能找剩下的修士了。
迟问星大马金刀地坐下,指尖冒出一簇焰火,点起一根旱烟:“你们谁进去过雾洞,进去过的举起手。”
没人举手。
迟问星深吸一口气:“也是,进去过的都死了。那我换个问法,你们知道雾洞里有什么吗?”
这回金德卿举起了手
迟问星瞥过去一眼:“说。”
下一刻,金德卿就发现自己消失的声音又回来了,他道:“我带了探测秘境用的远程法器,雾洞后是一道悬浮在天地间的门,当我发现到了该被送离秘境的时辰,却仍然滞留在秘境时,我就想过那会不会是通往外界的门,但是……”
他话没说完,便被再度噤了声。
金德卿无措地看向她。
“我不想听你的判断,只讲你所看到的,”迟问星的目光冷冷扫过众人:“其余的人发言标准也跟他一样。”
她绝对是他们见过,最欠奉耐心的上位者。
一声响指过后,金德卿才结结巴巴地接着说:“我把法器留在那儿,想看看有没有别人开门进去。”
“那你看到了吗?”
金德卿面露犹豫。
这一刹那的神色变化,迅速被迟问星捕捉到了,一道红光掠过,缠绕住他的手腕,将他往前拽得一跌:“说实话。”
“我看到了幻灵宗的人,”
他显然不太想在其他修士面前提到这一件事,只是迫于迟问星的威压,他也不敢不说实情:“他们推开门,被门拉进去了。”
“门怎么拉人,是拟态的妖物?”
“不是,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但他们就是在一瞬间被拽进去,随后门牢牢关上。就那一眨眼间,我的法器失灵,变成了一块凡玉,从天上掉落下来。”
金德卿从储物戒里将那监测用的小型法器拿出来,交到副盟主的手中。
迟问星接过后,端详了一番:“果然坏掉了,你上面没备留影石?”
金德卿嗫嗫道:“留影石也坏了。”
姜则蛮瞪向他。
其他修士能提供的情报,也和这相差不远。
一道门。
旱烟燃起的小星火漫出淡淡的宁神药草香,迟问星再次打响指,把说话的权力归还给众人,留下一块留影石:“好好养伤,至于你们刚才争论的问题——严格来说,是渡星河救了你们所有人。”
投一石,激起千重浪。
屋里再次静得像潭死水,金德卿的嘴巴张合四次,愣是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能说出来。
迟问星懒得跟他们解释,径直走了。
而待她走后,才有人迫不及待地拾起她留下的留影石,注入灵力。
“等等——”金德卿试图制止。
“怎么了?难道你不想知道秘境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不是。”
“那不就得了,都安心坐着看看吧。”
被注入灵力后,留影石上方张开一道光幕——
在无尽夜色中,一半发狂的灵兽兽潮向所有修士发起不管不顾的攻击,而另一半,则向着一处盆地奔袭而去。
盆地的中心,站着一位白衣修士。
她的灵力太强,周围的灵性元素都被她所吸引,凝聚成有了实形的光点,缀在她长垂的乌睫上,连五行灵性都垂怜地亲吻她,为她所用。
所有修士都认得这张脸,正是“不知道去哪儿了”的渡星河。
有灵兽扑向她,才刚接近,就被无形的剑气撕裂得粉碎。
灵兽血肉溅了她半边身子,染红了她的玉骨衣,如寒梅在雪地上朵朵绽开。
花气能殊众,仙姿自绝尘。
“她要做什么?底下是她画的法阵么?”有修士问。
“法阵……对了,数九情也不在,她俩不会玩到一块去了吧!”
“到底是什么效果的法阵,要用上这么多的灵力?”
见她的灵力如泥牛入海般尝试激活法阵,众修士不禁悚然。
紫光萦绕着渡星河的身。
一条蝎尾在身后徐徐扬起,凝聚出的迷幻紫意美得失真。
留影石只能传递画面,并不能将当时的威压如实传递出来,可光是灵力的变化强烈得能用肉眼观察得到这点,就足以让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他们也见到了,渡星河身上的那只小蛊,将她的腰身啃没了大半。
她不是剑修吗?
怎么还养了只会噬主的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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