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特吐了起来,从昨天晚上起,她就没吃东西,只能吐出一些酸水。
温师爷在一旁见怪不怪道,“第一次来这里的,都是这样。”
说完又看向张如山,笑着道,“张秀才倒是没什么反应。”
张如山故作镇定地笑了笑,他最近鼻塞得严重,什么都闻不到。
好不容易等到任小溪吐完,三人才继续往里面去。
上面一层的地牢是没有窗户的,下面一层更不会有没有,平日里全靠一小盏油灯来视物,越往里走,各种排泄物混和腥臭的气味叫人直上头。
任小溪面色发白,一路走过来感觉鞋底都是黏糊的,到了里面就连师爷也捂着鼻子有些受不了。
三人来到金少阳的牢笼前面。
金少阳看上去只是面容消瘦,并没有受什么伤害,反而背脊挺直坐在正中间,挡了一下眼,才看清面前的来人,“小溪……”
“少阳哥!”
任小溪管不得那么多,两条胳膊伸了进去,金少阳连忙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才握住了她的手。
温师爷把油灯交给张如山道,“张秀才,我到前面去等着,有事再叫我。”
“多谢温师爷。”张如山拱手行礼道。
两人客气了几句,师爷就离开了。
任小溪抱着金少阳的胳膊哭着道,“少阳哥,你不在了之后,再也没人在乎我了,他们都不理我,我阿爹阿娘也不理我,狗娃子走了后,我只能找东家,只有东家帮我,少阳哥,我要怎么办呀!”
金少阳把任小溪拉过来,低声道,“我们家门槛石的下面,你去挖开,里面有二百两的银票,晚点我写一封和离书给你,重新找个男人嫁了。”
“不行……”
任小溪含着泪使劲地摇头,“不行,不行,东家说了,你不会死的,不准给我和离书,给了我也不认……”
任小溪看向张如山,眼神哀求道,“张如山,你救救少阳哥,求你救救少阳哥……”
“小溪,不要为难他。”金少阳把任小溪的脸掰了过来。
夫妇二人说了许久的话,张如山才把任小溪给送了出去。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金少阳又恢复成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段夫子让我告诉你,你对少将军还能有用,他一时半会不会让你死的。”张如山道。
金少阳苦笑了一声,他从出生起就没得选,这是他能为自己争的最好的一条路,没想到,往后一生还是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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