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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纠缠起伏,拖得身子愈发疲累。
哪怕是身在柴房中,四周气味难闻、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也抵不住汹涌袭来的睡意。
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累了。
只想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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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绫的院子昨儿个闹了一夜,请了大夫进进出出,钱氏一拨拨调走院中的婆子。
这么大的动静,怎会逃过国公爷的耳朵?
钱氏守了女儿一夜,早已想好说辞。
不等国公爷命人来传,她先一步去了前院。
沈国公人至中年略微发福,沈家国公之位世袭至他已是三代,早已没了当年跟随先帝打拼江山时祖辈的意气风发,与京城所有世袭的公爵一般,耽于权势财富,沉溺其中。
但如今沈家家底已空。
这国公府也就是外面看着是个鲜亮的空壳子。
沈国公不愿这国公府落拓在自己手中,伸手沾染了些暴利的生意。
前几年还算顺利,今年却处处碰壁。
但他已尝到其中滋味,怎肯轻易抽手。
他端坐于偏厅上首,面容沉肃,手指拨动着拇指上的青玉扳指,目光沉沉,耳中听下人来报,夫人来了,他才看向自己这位发妻。
钱氏微微欠身,“老爷。”
沈国公扬手,“夫人坐。”
扬手的方向却是下首,而非他手边,与他平起平坐的副首之位。
钱氏面色不变,在下首的太师椅上坐下。
哪怕她已在面上敷粉盖住眼下青色,但皮囊之下的疲倦却无法遮蔽,哪怕满头点翠,也压不住她的年华老去的真相。
这几年,沈国公也不大来她房中过夜。
钱氏要强,愈发敬重礼佛,让外人认为二人疏远是因她礼佛,而非是自己年老色衰惹了国公爷厌弃。
沈国公开口:“昨夜府中可是来了外人?”
钱氏点头,眉心拧起担忧之色:“妾身正想因此事来寻老爷。昨晚绫儿身子不好,原以为是姑娘家的小毛病,拖得日子久了些,就请了位大夫来,谁想到大夫前脚才走,绫儿便血流不止,妾身吓坏了,又着人匆匆去请大夫,动静才闹得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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