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非荀身后,隔着一步的距离,不近不远,才进了屋子,前面的赵非荀忽然停下来,锦鸢也急忙止步,在他转身回视时,还往后缩了半步。
头顶传来男人的问话。
“你已洗漱过了?”
锦鸢下意识回了句是,随之面上一烫,连忙张口解释:“是因前两日发热发了汗,今日大好了才沐浴洗发。”
赵非荀似乎只是随口一问,继续往屋内走去。
锦鸢才松了口气。
又从前方传来他淡漠的嗓音。
“那就进耳房里来伺候罢。”
锦鸢猛一下抬起头,面色不是红烫,而是细想之后的发白,连着瞳孔也颤了下。
她盯着那健硕高大的背影,心间蒙上暗影,嘴角抿的发白,才应:“是…”
赵非荀喜怒不定,今日于她的折磨定逃不过。
纵使她已认命,亦知晓自己今后要与他纠缠、受他摆布,这是孽缘更受权势所迫,可她人心也是肉长的,遇见这些事情也会害怕啊…
她微微吐气,心高高悬在喉咙口。
小心翼翼的跟着进入耳房。
侍候人的规矩她深谙于心。
她站到身形高大的男子面前,他抬手展臂,她垂首替他宽衣,动作轻却也利落,让男子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外衣、里衣,一件件褪去后入水。
浴桶里水温适当,但此时正是炎夏的傍晚,耳房逼仄不透气,微暖的潮气熏的人止不住的出汗,锦鸢立于浴桶旁,手中拿着巾子擦拭他的后背、胳膊,视线不敢随意乱看,也是生出一身汗来。
巾子上移,擦过他颈侧,见一齿印深可见血。
锦鸢握着巾子的手不禁顿了下。
这个部位不是男子能伤到的地方,难道是…女子?也是,他在清竹苑中也有两个贴身侍候的丫鬟,在她之前,定也有其他纾解的女子。
加之他那些手段,怎会没旁人。
许是欢好时留下的印记。
她垂眸想了一瞬,这些事情与她无关,便移开手,要继续替他擦拭身子,谁知她刚要挪手,闭目养神的赵非荀有了动作,偏首,眉梢扬起,眸色淡淡的看她:“小丫鬟胆子倒是愈发大了,伺候人时都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躲懒。”
语气听不出恼怒,但也足以让锦鸢慌了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