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宫里宫外的这些事情,咱们这位陛下不是会念旧情的人,贵妃再好,可如今陈家也倒了,身子也坏了,怕也抵不过年轻鲜嫩的小姑娘们。”
禾阳无声笑了笑。
“恩宠不过韶华年,一门的荣耀若能仔细经营,能庇护三代。陈家这一手弃车保帅,不亏。”
禾阳言语清冷,手上翻到一页。
上面正是一字权。
南定王爷早早交了军权过起了声色犬马的日子。
沈国公府也败了。
陈家也倒了。
剩下的,是否该轮到他们赵家了。
这几夜里,禾阳愈想愈是心惊。
她能保证自身、赵家赵言煜、赵非荀的衷心,可赵家不止他们一脉!如今陛下爱重荀儿,给权给势,那是用得着荀儿的时候,假以时日,若将来陛下一旦忌惮赵家,赵家中随便出一人犯了大逆不道之罪,他们被牵连其中,如何能全身而退?
禾阳合上了字帖,不愿再看。
只盼着早早回京。
至少……
还有言煜能宽解她一二。
*
青州府一案匆匆落幕,赵非荀处理完后续事宜后,总算能清闲下来。
这夜他巡逻结束,早早回帐中休息。
他掀了帘子进去,没听见小丫鬟急切迎接来的脚步声,有些意外。
等他进去后,看见小丫鬟正全神贯注地伏案练字,他又故意放轻了脚步声,直到走到长案旁,轻咳一声,小丫鬟见是他进来,慌张着放下笔,屈膝行礼:“大公子——”
锦鸢行礼一半,被他托住胳膊起来,轻轻带入怀中拥着,偏首去看纸上写的字。
这些日子忙碌,他也不曾当起先生之责。
今晚恰好得闲。
在他看来,小丫鬟的长进甚微。
赵非荀手指在桌上点了两下,“宣笔、徽墨、龙尾砚,样样都是好的,你就写出来这笔字来给我看?”
锦鸢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含糊着回道:“让大公子见笑了。”
这些日子她也不曾得闲,何曾有功夫静下心来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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