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硬的。
她的目光落在小丫头头上的银钗、身上八九成新的袄子,冷笑一声,“更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出口呢,这才哪儿到哪儿,你就听不下去了?我算是听明白了,别的大夫开出来的方子不是不见效,而是见效慢又贵,所以才想着来找锦鸢想法子——”竹摇勾唇,“舍不得银子请大夫给你老子看病,倒是舍得给自己添置新首饰、新衣裳——”
“不是——”
锦蝶张口就要辩解。
竹摇讥讽打断:“你口口声声心疼你长姐,怎么不去把银钗卖了、衣裳卖了凑钱给你老子看病呢?当年姑娘可是为了养活你们父女俩,还是国公府里的二等丫鬟呢,连像样的首饰都没有一件,只有一只撑体面的银镯子,若你真心心疼你长姐,今日就不该来,瞧着你年纪也不小了,或自个儿去卖身入府为奴为婢,或去找个差事做,给你老子赚药钱才对!”
不是的……
银钗是长姐送她的……
袄子也是长姐带着她去买的布料……
长姐送回来的银子,她一文钱也不敢乱使。
可这些话,在锦蝶迎上竹摇的眼神时,却如何也说不出口。她咬着唇,屈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苍白的解释着:“爹爹病的起不了身,离不开人照顾……姐姐,求求您让我见一面长姐罢!只要长姐说一句不愿再管我们,我今后绝不会再来烦姐姐!”
竹摇险些要讥笑出声。
离不开人照顾?
她倒是有空特地来城外候着人?想必也不是第一次来城外了。
姑娘的善良在这对父女眼中究竟成了什么?
心软容易拿捏的弱点?
“走吧,别再让我见你一眼。”竹摇厌恶之色昭昭。
锦蝶登时要给她下跪,眼泪淌了下来:“姐姐——求求姐姐——爹爹真的病得重……让我见一——”
“府兵!”
竹摇扬声,唤来府兵,指着眼前的锦蝶,“把她请走,别让姑娘见了伤心。”
府兵生的高大威猛,一张脸黝黑,往锦蝶跟前那么一站,就吓得她不敢再纠缠,落着眼泪一步三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