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却愈发癫狂。
癫狂过后,却只剩下几乎将他扼杀的心酸与剧痛。
*
二人从武英殿一路出来,往宫门外走去。
南定王虽上了些年纪,但素来身体强健,鬓发间不见一根白发,哪怕历经半个多月的囚禁,也只是面上有些颓废,眼底神情矍铄。
他一边快步出宫,一边吩咐留下守备宫城的兄弟。
陛下知京城不能乱。
所以只囚禁他们,并不曾真正定罪。
但他们今夜逼宫,胁迫陛下同意出兵,按如今陛下的心性,不得不留个后手——将一部分亲兵留下,由他们代替来戍守皇城,以防陛下要派人持虎符去京郊动用驻军。
没有一场政变能不死伤一人。
更何况是改朝换代。
大夏泱泱大国,声望威赫,但同时周边那些小国也在虎视眈眈。
在他们没有救回锦鸢之前。
京城绝对不能乱。
希望这位陛下没有将自己的初心全部忘记,为了大夏百姓,能安安分分地当一位‘明君’。
待安排妥当,两人也走到宫门外。
门口两府的马车已经在候着了。
南定王看了眼马车,抬脚径直走向自己的坐骑,圈起缰绳翻身上马。
坐定后,他才看向赵非荀。
见他面色苍白,连上马车都显得有些吃力,这才想起他体内余毒未清,想必方才在武英殿中都在强撑着。
他抖了抖缰绳,骑马走到马车旁。
略微弯腰,问道:“赵将军还好吗?不如回去先休息几日,本王率兵先行一步,等将军身体恢复些后,再追上也不迟。”说罢,他添了一句:“前后已经浪费近两个月时日,锦鸢她们想必都快进蓝月国了,我们不可再耽搁。”
若非整合军队需要时间。
否则南定王恨不得今夜就直接出发!
赵非荀闻言,伸手推开北晖的搀扶,站直身体,像是被体内余毒折磨、体力将近极限之人不是他,语气分外平稳,拱手道:“多谢王爷关心,非荀并无大碍,明日随王爷一并出京赶赴蓝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