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识琅紧阂的双目由此睁开,映入眼帘的便是谢大郎和谢大夫人的牌位,在烛火下晕开了字迹。
“姑娘该不会是……”阿梁想说却不敢说。
谢识琅回眼,“希儿单纯,应是同情董嬷嬷年纪大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阿梁连忙垂下头,分明方才他也没说谢希暮如何,倒是让谢识琅不悦了。
“夜深了,主子还不回去吗?”
谢识琅在祠堂跪了好些时辰了,没用饭也没休息,就像是故意惩罚自己,跪在祖先们跟前赎罪。
“不了。”
……
乘着董嬷嬷的马车渐行渐远,另一个身影从屋檐上跃下来。
“主子。”
婢女快步过来,裙摆浮动间隐现大腿上绑的短刃,这是个行伍中人。
谢希暮的脸色冷了下来,“都说了多少次,在府中得喊我姑娘。”
晓真脚步一顿,半跪下来,“姑娘,奴错了。”
谢希暮瞥了眼暗处,那儿的人影已经没了。
晓真垂首,“姑娘,人早走了。”
谢希暮拢了下身上的衣襟,“起来吧。”
晓真和阿顺都是谢希暮的婢女,只是前后者不同,阿顺是谢识琅给她的,晓真是她捡来的。
“姑娘方才为何要让阿梁瞧见你和董嬷嬷之间谈话,不怕引起谢丞相怀疑吗?”晓真不解。
谢希暮抿直的唇线松动起来,“就是要让他怀疑。”
“他现在人在哪儿?”
晓真:“祠堂,还跪着。”
谢识琅视她为亲侄女这些年,今日却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定是自觉无颜面见祖宗,才跪了这么久。
谢希暮眼眸微转,晓真看在眼里,询问:“可要去祠堂?”
女子唇角深陷,“不用,先送碗粥去祠堂,说是我做的。”
晓真摸不清这位主子的心思,“然后呢?”
对方垂眼瞧着白嫩的掌心,“然后?然后…猎物就要乖乖进陷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