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上好的和田玉瓶被随意放在梨花木小窗台上,信手插了几支院里栽种的花草;寻常有钱人都不舍得用做裁衣的貂儿皮竟然随意铺在青石板砖上,供女子踩踏;更别提号称一两香料一两金的龙涎香,在院子里时时刻刻燃着。
这哪儿是一个寻常院落,分明是被金银堆砌成的黄金屋。
若说先前琉璃想留在丞相府的心只有六七成,现下已经完全超越了十成。
就算那谢丞相生得一副好相貌,性情冷清,可素来没有男人能逃得过她的手段,更别提一个这么些年都没碰过女人的谢识琅。
“谢希暮人如何,尚未可知。”
琉璃知晓谢希暮不是谢家血脉,还担心此人会对谢识琅心存别的心思,不过此人方才却大方地跟她说谢识琅的喜恶。
不像是存了异心。
琉璃眸色几经变化,“她人好也罢,人恶也罢,我都不关心,只要她对谢识琅没有心思,我倒是不会为难她,这谢家主母之位,我势在必得。”
*
“姑娘当真好糊涂。”
晓真跟着谢希暮回屋,刚关上门就忍不住开始吐槽:“那显德院是咱们朝暮院外,离明理院最近的院子,姑娘怎么想的,竟然让那个女人住进去。”
谢希暮忙碌一整日,将外裳褪下,随即坐在镜前卸钗环,神情淡定,“这怎么了?”
“还怎么了?”
晓真都惊呆了,“姑娘没瞧见丞相也不喜欢那女人吗?二姑娘虽然平日里蠢了些,但方才说得不无道理,那琉璃一瞧便不是简单的主,姑娘将她安排在显德院,还告诉她丞相的喜恶,若是她……”
“若是她翻身当了丞相夫人?”谢希暮顺着晓真的话说完。
晓真无奈道:“姑娘,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女子眉目带笑,“你觉得小叔叔会喜欢她吗?”
“如今是不清楚,可那琉璃看上去便是有手段的,若是丞相当真受她迷惑,姑娘不是前功尽弃了吗?”晓真嘀咕道。
“可我偏偏就是要琉璃去迷惑谢识琅。”
谢希暮将耳垂上的珍珠坠子摘下来,懒洋洋道:“若是连这样一个女子都抗拒不了,怎么配当我的夫君。”
晓真听了这话当真愣了下,本以为自家姑娘对丞相是一片痴心,没想到竟然如此清醒知进退。
“更何况——”
谢希暮伸了个懒腰,眼眸自然流出去的倦怠都美不胜收,“她未必有这个本事。”
晓真都被自家姑娘的美貌给迷了眼,分神片刻后,才想起要将萧家递过来的信给她。
“这是萧将军给您的,那个琉璃的出身根本没有那么清白。”
谢希暮一目十行,了然于胸地发笑:“既然是清倌,应该有点手段吧,可别让我失望。”
……
夏日蝉鸣聒噪,扰人清梦,不过卯时,赵宗炀登门来找谢识琅。
本着来看热闹的心态,与谢识琅喝了两盏茶。
“那个老三,当真是没有分寸,当着殿上那么多人给你塞女人,还塞了个那样的。”
赵宗炀吊儿郎当嚼茶叶,嗤之以鼻:“你说说,就算是那华子都比那个什么琉璃好吧,那老三还真是没眼界,以为你喜欢那种俗气的脂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