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萧焕面无表情看着她,“我比谢识琅更了解你,比他更早认识你的底细,我们甚至有着更亲近的血脉。”
“你疯了!”谢希暮满目荒唐,过于震惊,以至于退后了几步,“咱们是兄妹。”
“不是亲的。”
萧焕勉强从土地爬起来,一步步缓缓走向她,“姑母和官家不也是表兄妹,他们成了婚,有了你,我们为什么不可……”
“萧焕!住嘴!”
谢希暮失声惊叫,心里错综复杂,“赵启和我娘之间还隔了许多亲,怎会是像你我这样的…亲表兄妹,你怎么会……”
“你又在装什么呢。”
萧焕垂下眼睑,纵然眸底红了,还是扯起唇,“你不也是在不知道谢识琅不是你亲叔叔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他了?
谢希暮,换而言之,咱们才是同道中人,不对吗?”
她攥紧了拳,哽咽:“你怎么能对我说这种话。”
哪怕先前拌嘴吵架,她也视他为兄长,视他为依靠。
今日才会什么也不顾来救他这位亲长。
他怎么能……
“阿矜,你不是想要过江南水乡的悠闲快活日子吗?”
萧焕弯下了脊梁骨,再没有平日里的不可一世,红着眼,语气卑微:“你跟我走吧,阿矜。”
谢希暮摇着头,转过身就要走,却正好对上了土洞上望着他们的两道视线。
脚上就像是灌了铅,她浑身血液都跟着凉了下来。
谢识琅不知站在那儿多久了,那双漆黑幽深的瞳仁泛起几阵难以言喻的涟漪,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就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她呼吸一滞,不敢想象他方才听到了多少。
她自己承认的,和他亲耳听到的,终究不一样。
她害怕得浑身抖了下,嘴唇张了好几次,嗓音发颤:“我、我……”
谢识琅眼睑忽然垂了下来,以一种从未出现过的眼神,错节盘根,万绪千头,终而化为沉凝和自嘲。
“赵矜。”
一字一顿,犹如在拿刀刨开她的心,鲜血淋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