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谢识琅要调玄武大军也没有不从的话,好歹是救下了她儿子,便任由谢识琅调兵。
待一切都吩咐下去,谢识琅马不停蹄就去了萧家。
已经到了亥时,夜色浮沉,萧家大门紧闭,谢识琅在门口敲了许久,都无人来应答。
本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到了深夜,越发倾盆,来得急切,势不可挡,雷声滚滚,犹如翻江倒海之势。
阿梁拿着伞连忙下去给谢识琅遮雨,见电闪雷鸣,有暴雨的征兆,劝道:“主子,现在时候太晚了,咱们明日再来吧,眼瞧着雨势要变大了,再呆下去,您只怕要被浇坏了。”
谢识琅头发和衣衫都已经湿透了,站在萧家府邸之前,执着地盯着大门的方向,“不能走,她在怨我,我得见她。”
“可是夫人这一时半会儿,肯定也不会出来的啊。”阿梁无奈。
谢识琅惯来不喜欢话本子里为爱变得没有自我的痴男怨女,可到了今日,他竟然想要抛弃一切,只要她的念头。
终究还是落了俗。
他垂眼自嘲而笑,“是我让她受委屈了,若是就这么走了,她不会原谅我的,一点雨而已,不碍事。”
一点雨?
阿梁抬眼,瞧着这猛风骤雨,有些汗颜。
但他也不敢再置喙,只好陪着主子站雨里等。
这一等,便生生等了一整夜。
雨也下了一整晚。
阿梁自己都扛不住了,瞧自家主子还是站在雨幕里,背脊挺得笔直,和今日夫人跪在主子面前一个样。
到底是相互陪伴着长大的。
倔都是一个倔样。
眼瞧着雨势渐渐小了些,阿梁从马车里取来了披风,盖在谢识琅身上,见他紧紧抿着唇,面色是煞白的,可脸颊却有些酡红,眼神也跟着惺忪。
阿梁意识不对,伸手探到主子额头前。
滚烫得吓人。
“主子,不等了,您已经高热了,再这样下去,您撑不住的。”阿梁知道自家主子还有大事在身,这个节骨眼,绝对不能病倒的。
“再等等。”谢识琅深吸一口气,身体好像被披风的重量往后带,像是要倒。
阿梁连忙扶着。
门,也是这时候被打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