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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呼一口气,再稍一侧头,对刘荣咧嘴一笑。
“陛下,答应了。”
“陛下答应在开春时,给匈奴人送去国书,以求和亲。”
“待匈奴使团入朝,再伺机联络长安侯、韩王信的后人,打探匈奴人的情况。”
“我也答应了陛下:只要能确定军臣打算对右贤王动手,便不再为边墙感到担忧,全力帮助陛下削藩,并应对削藩所引发的一切后果……”
说着说着,申屠嘉的话语声便低了下去,看向刘荣的目光,也愈发深邃起来。
感受到申屠嘉的异样目光,刘荣纵然心虚,也不得不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养了三天,后腰、后股虽然才结痂,却也已是能勉强行走自如,便呵笑着走到亭柱旁,将肩侧轻倚在柱上。
“这不是好事吗?”
“故安侯得偿所愿,父皇也不用再为‘如何劝说丞相这头老倔牛’而感到苦恼;”
“君臣相得,通力协作,待日后刘濞起兵,朝堂也能众志成城……”
“——为什么?”
却见申屠嘉冷不丁一开口,便不顾刘荣呆愕的目光,重新在案几前坐起了身。
“自那日,公子告诉老臣:军臣必定会对右贤王动手,老臣,便没再头疼匈奴人的事了。”
“唯独一点,老臣百般思虑,也终不得其解。”
“——为什么?”
“公子,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先在宫门内邀我同行,后又告诉我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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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匈奴人不会帮刘濞,那公子应该是原本就不担心陛下削藩,会导致宗庙、社稷陷入危难吧?”
“有如此把握,公子明明更应该作壁上观,坐等吴楚平灭;”
“又为什么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将那个连来源都不方便说的消息,告诉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朽呢?”
“我何德何能,值得公子冒如此巨大的风险……”
听出申屠嘉话语中的深意,刘荣只本能愣在原地,似是为申屠嘉能想到这方面而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