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方舟将袖套举起来给她看，解释道：“我怕它太大了，你戴不住，所以改了几针。”

    楚歆然更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他是在做什么。

    “如果后续要出门的话，你总不能一直穿长袖吧。”

    他轻声开口道，目光也放在楚歆然那只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臂上。

    楚歆然一怔，终于知道了他的用意。

    他是在为自己遮掩割手臂的事情。

    她心里一酸，莫名的感动蔓延开来。

    方舟第一时间对她做的，既不是指责也不是谩骂，更不是那种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劝你不要做某些事情。

    而是接受了发生的事情，然后第一时间为她寻找解决办法。

    她还以为...他会第一时间指责自己。

    楚歆然感觉喉咙一痒，刚刚好不容易憋住的那些躁动全都冒了出来。

    她嘴唇微张，就要说话。

    方舟却先有了动作。

    “我帮你试戴一下吧。”

    说着，他的手就轻轻放在了楚歆然露在外面的那只手上，然后拿出一只袖套往上面一戴，刚刚好的模样，不松也不紧绷。

    楚歆然的目光，跟随着他的动作移动，从那双白色袖套到了他的脸上。

    男人的眼神无比温柔，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一样。

    他总是有这样的魔力，做一些小事就能让人消气。

    可是，他大概不知道，这种带着蜜的温柔刀，才是最致命的吧。

    方舟为他的前女友们制造一个美丽的泡沫，在一起的时候无比美好，以至于分开了也还是无比怀念。

    让人心甘情愿沉沦，甚至溺死在其中也无所谓。

    就像是乌托邦一样，明明不存在，可还是有人向往着。

    方舟正要把那个袖套拿出来的时候，那只秀气的手却收了回去。

    抬头看去，是楚歆然红彤彤的眼睛和抿起来的嘴角。

    “不是说再也不见了吗？你管我是死是活干嘛？”

    娇俏的少女，头一次在方舟面前说出了任性的话语。

    方舟顿了一下，偏头看她，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道：“是我不对，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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