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让连连叩首:
“老奴只是向陛下直言利害,最终一切决策还赖陛下乾纲独断,若陛下不想听老奴说话,老奴便把这嘴巴缝上,再也不说一句讨人嫌的话了。”
刘宏看着这位苦苦哀求的张让,心中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过于冲动,需要冷静应对。
这些宦官终究与外庭的人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若是让外庭的人彻底赢了,张让这些宦官别说继续把持朝政大权,怕是身家性命都难以保全。
想来也不可能真的对自己怎么样。
于是刘宏也放缓了语气,沉下心来和张让讲了一下自己不会鲁莽,只是想趁着身体还好,能尽孝的时候最后去祭一次祖宗,没有别的意思。
“往后朝政大事上,还要多有赖张常侍费心啊。”
“陛下言重了,能为陛下分忧,是老奴的荣幸啊!”
得到皇帝口头上的承诺和安抚,张让也表示了以后一定尽心尽力,尤其是声泪俱下的认错一番,表示日后若跟陛下有不同意见,定然不在公开场合表达,而是事后在私下进言。
如此这般又那样的一番皇帝与太监头子的勾心斗角后,刘宏终于准备好前往朝会,面对那些大臣的声浪了。
然而在皇帝即将踏出门槛的时候.
突然间,昨日被那袁术披甲进谏的一幕涌上心头,让他瞬间停下了脚步。
刘宏顿了一顿,问道:
“关内侯呢,他可有前去大堂?”
“这,老奴这就派人查问一下.”
“好,你且先问清楚,待关内侯到了,朕再过去。”
说罢刘宏又转头坐了回去,闭目养神。
庄园大堂。
一红一黑的两色朝官们把大堂挤得的是满满当当,甚至不少人都站到了门外。
与昨日死谏出头的那些低品小官和言官不同。
今日包括何进、杨彪、卢植等一众金紫高官也是尽皆在列,他们已经做好了再一次劝谏陛下回京的准备。
然而.
“朝会怎么还不开始?”
“陛下怎地还不出来?”
“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随行的大小官员们此刻是面面相觑,不时的擦着额头的汗珠。
他们在等候了许久,眼瞅着都要日上三竿了,这陛下居然连個影子都没见。
尤其是何进和袁术,两人来之前酝酿了半天情绪,现在被这么一晾,那是又饿又热,又累又困的。
“莫非是昨日那些言官们的劝谏激怒了陛下,今日这是脾气上来了,晾咱们示威?”何进小声说。
“.陛下怎会如此幼稚?”卢植摇头。
听着耳边议论纷纷,卢植跺跺脚,上前一步,大声问道:
“张常侍,敢问今日可还有朝会?”
今日可还有朝会?
卢植有此问倒并不是什么明知故问的蠢话。
因为朝会,本就并非每日都有。
一日一朝,那是只有极少数的工作狂才能做到的事情。
大多数时候,都是数日一朝,像刘宏在黄巾乱前他躺平的时候,甚至经常半月左右才有一朝。
平日里有什么政务都是尚书台自行处理,真有急事,或者重要的事情,皇帝也是召集大将军和常侍、侍中和尚书台等的中朝官员们,小规模讨论。
如最近自凯旋献俘典礼后,陛下能这般三五日一朝已经让这些臣子们感到是难得的勤政了。
甚至对某些臣子来说,如此频率的上朝,反而让他们感觉到遭罪和疲惫了。
毕竟,为了能赶上凌晨五点的早朝,大臣们天还没亮就要起床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