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暖坐直身体。
“上头,哪个上头,金诚集团?”
“我一开始也以为,后来发现不是,是住建部门的一个领导。”吴栋梁想了一会儿,一拍大腿,“姓陈!对,是姓陈。”
谢时暖脑子嗡的一声,下意识的她念出了一个名字。
“陈石?”
“对,就是这个名字,现在高升了,贝市政法口一号人物。”吴栋梁讥诮道。
谢时暖握着手机的手在抖,她尽量平稳声线。
“你的意思是……他害了我爸?”
“没有没有,我没这个意思。”吴栋梁大约是怕了,声音压低,“我之前没觉得有人害你爸,加塞供应商在我们那行很常见,所以这些年我都没想起来,只是前些天在电视上看到他,突然想起这事了。”
他的声音越发低了。
“这事不是加塞的问题,这事主要是……陈石当年在京市管住建部门,你爸曾跟我说陈石这人不是一般的贪心,所以我猜,他是走过他的路子的,可事发后那张受贿名单里没他,连他塞进来的那个供应商都被查封了,居然一点也没影响他,我是觉得这点很奇怪。”
谢时暖听明白了,当年的案子应该是漏网了一条大鱼,而这条大鱼很可能就是陈石。
廖红娟倒下前一直坚信丈夫的清白,独自调查过许多年,但始终没有突破,谢时暖一度以为是廖红娟的执念太深,不肯面对现实。
谢骏案的全部卷宗谢时暖都看过,陈石的名字确实没有一个人提到过。
如果他就是那条鱼,那么他是有能力做到这一切的,包括逼谢骏一死了事。
吴栋梁听她呼吸沉重,忙道:“时暖,我之所以告诉你我的怀疑,是因为我要走了,这是你们家的事,你妈一辈子的心结,我不能不说出来,但你要明白,十七年了,这案子铁定是翻不了啦。”
谢时暖嗯道:“我明白。”
“你真明白?”
“明白。”
摁断电话后谢时暖深吸气,再慢慢吐出,这样不断地深呼吸了几回,终于平复下极速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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