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来袭,斥候们忙作一团,华洪也有军务在身,陈玄烈告辞而去,回到自己营地。
第二日、第三日,不断有贼人斥候出现在土城周边。
都将李可封预感到风向不对,提前知会了泾原军和朔方的淮南军。
到了第四日,贼人果然来了,三千余步骑,攻打跃马川。
泾原军反而向忠武军求援。
李可封当机立断,派出前、左、右三营人马,近八百人支援跃马川。
陈玄烈所在的前营也在其中。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陈奉先身体有所好转,但无法上阵,临行前叫来陈玄烈反复叮嘱:“兵凶战危,在战场上务必当心!”
“又不是第一次上战场,阿耶放心。”
“唉,这几年天下不宁,征战不断,陈家……伤亡颇多,回许州后,说什么也要把亲事办了,传些香火。”
祖父陈从钧健在时,陈家家境不错,曾与鹿家指腹为婚。
但随着祖父战死浙东,陈家这么多年没有起色,鹿家也就绝口不提这门婚事。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陈家没落了,鹿家却蒸蒸日上,出了一个十将鹿宴弘,麾下一千号人马,自然看不上陈家。
“此事还是从长计议,鹿家今非昔比。”陈玄烈不反对指腹为婚,但门不当户不对,亲事成了也累。
上辈子本本分分当了十几年的社畜,还没到三十五,就被当成废料一脚踹开,受尽了窝囊气,所以这辈子实在不想再夹着尾巴做人了。
而且陈玄烈隐隐记得这个鹿宴弘最后的结局并不好,跟他联姻,弄不好殃及池鱼。
“他鹿老六敢!”陈奉先的怒气说来就来,“当年若无你阿翁,他鹿家焉有今日?”
征讨浙东裘甫之乱,祖父救过鹿宴弘之父性命。
陈玄烈笑道:“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还提它做甚?”
“这是你阿翁拿命换回的,为何不提?”陈奉先睁大眼睛,一脸横肉狰狞,额上青筋冒起。
“行,阿耶觉得可行,姑且一试。”
这么争下去没意义,即便要成亲,也须先回许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