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借高利贷来赏赐牙兵。
自代宗大历年间开始,凡命一帅,必广输重赂,向各方举债,被时人戏称为“债帅”。
债帅赴任地方后,还要被牙兵再敲一竹杠子……
可想而知,这些节度使、刺史到地方后,必然对百姓敲骨吸髓,大唐社稷就这么一步一步滑向深渊。
攻破柘城后,士卒们的兽欲并没有得到满足,如今张自勉到了,这群人立即蜂拥而上。
不对,没有人带头,不会闹这么大动静。
田克荣、陈奉先都是自己人,不会坑自己,那么剩下的就是魏弘夫或者张勍?
陈玄烈望着末座的李师泰。
他也一脸懵逼,比自己还紧张。
踏白军名义上的都将是他,出了事,自己跑不了,他也跑不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崔节帅已经绕过他们一次,未想今日又复原州邠州之故态也!”王建好整以暇的斟着酒。
张自勉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陈玄烈一阵烦躁,刚抱上的大腿眼看就要飞了。
“陈队头不妨去安抚一番,这么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杨复光平静道。
陈玄烈朝他跟张自勉叉手一礼,赶紧出门。
李师泰也火急火燎的跟了出来。
县衙之外早已剑拔弩张。
横刀出鞘,长矛竖起。
陈玄烈扫了一眼,发现闹事的人里面并没有多少熟人,一些是李师泰的人,另一些则是魏弘夫的人,一百二三十人左右,提着刀上蹿下跳。
这时东西街面上同时传来了阵阵盔甲铿锵之声。
听声音不下六七百人。
“五郎啊……今日弄不好你我都要掉脑袋。”李师泰苦着一张脸。
“这里面大多是你的人。”陈玄烈斜了他一眼,这厮应该被宦党扫地出门了。
一个没有价值的棋子,还留着干什么?
“什么我的人,一半是向王八哥借……”说到此处,他猛然住嘴,眼中掠过难以置信之色。
“原来如此!”陈玄烈豁然开朗,想起王建刚才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招着实阴毒,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其高明之处在于,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原州、邠州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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