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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繁扶肃然道:“心有瘴雾,正待先生解惑。”
王守仁见曾繁扶出门只带了书童,微微点头,寒暄着找了家客栈,点了些清简酒菜。
“这京报,你可看过?”
王守仁拿出京报放在桌上,推给曾繁扶。
曾繁扶拿起京报看了一眼,笑了笑,从书童背篓中拿出一份京报,恭敬地递给王守仁:“先生,你这是商人牟利,私下找人做的手抄京报,这才是朝廷雕版四方的京报。”
王守仁接过看了看,没有在意板式、字迹等,扫过“罪己诏”后,看向曾繁扶:“如此说来,这罪己诏当真是陛下所发?”
曾繁扶点头:“据说连内阁、六部都不知情,是皇帝亲笔文章,授意京报司加入到第一版京报之中。先生这一路来,定是很少靠岸休息吧,如今此事已震动天下。”
王守仁皱眉:“群臣不知情?”
曾繁扶起身端酒:“据传是这样。”
王守仁难以相信,朱厚照并不是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让他承认“我错了”几是不可能之事,他竟然不仅承认了,还写出来公之于天下!
“锐意进取,扬华夏之威名;矢志中兴,创乾坤之太平!”
王守仁盯着京报上的字句,一双眼微微眯了起来,端起酒杯,沉声道:“你还听闻到了什么消息?”
“宁夏安化王叛乱已平……”
“当真?”
“先生,此事最蹊跷的并非安化王之乱被平定,而是当今皇帝的预言,据坊间传闻,皇帝得天托梦,笃定安化王之乱不过二十日,结果这起叛乱仅仅只持续了十九日……”
“预言吗?”
“极精准的预言!如今正德帝已改豹房为离宫,一扫沉沦狂恣之态,回归紫禁城,勤勉政务,拨乱反正,性情大变迥异往日。百姓说,皇帝为苍天所摄,天命觉醒,这才有了种种新策之举。”
“天命觉醒?”
王守仁凝眸,总感觉这背后透着诡异。
自己躺在石棺里、苦思冥想悟道,朱厚照躺在女人怀里,轻轻松松就觉醒了?
咚咚——
鼓声从街道上传入客栈内,外面热闹起来。
王守仁见不少人走出门查看,便拉来伙计询问:“外面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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