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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后脸色难看,言道:“他们被皇帝罚没了田产,下人也被纠察队的人带走,在兴济凄惶得很,整日青菜清水,以泪洗面,何来大鱼大肉?”
朱厚照看向张鹤龄、张延龄,笑了笑:“在酒肉里凄惶,这倒是新奇。你们就是这样装可怜,蒙骗朕的母后?”
张鹤龄、张延龄连忙起身,跪了下来。
张鹤龄言道:“陛下,我们兄弟在兴济苦啊,那是个破落之地,何来酒肉,有些青菜活命已是大幸……”
张延龄连连点头:“可不是,吃了那么久青菜,实在熬不住……”
朱厚照从袖子中拿出一份文书,搁在了桌上,拿起筷子道:“来,念一念。”
张鹤龄跪爬上前,拿起文书看了一眼,脸色顿时一变,看向朱厚照的眼神满是惶恐,手微微哆嗦。
首领太监卢富很有眼色地上前接走张鹤龄手中的文书,呈给张太后。
张太后看过,对朱厚照道:“这是?”
朱厚照吃了口青菜,回道:“母后当真看不明白,这是两位国舅日常菜谱,一顿寻常饭食,便需要鹅十八只,鸡七十二只,猪一头,鱼八条,如此凄惶,以至于以泪洗面,朕还真是大开眼界。”
张太后将文书摔在地上,冷着脸问:“你们连本宫也敢欺骗?”
张鹤龄、张延龄连忙叩头。
张延龄道:“太后姐姐,不是我们有意欺骗,实在是那兴济无趣……”
朱厚照平静地说:“当然无趣,兴济没有弹唱小曲,伶人添香,比不上京师。”
“陛下,我等洁身自好……”
“母后,昨日两位国舅抵达京师,当夜便将八大胡同里的十八位女子接到府中弹唱,这是锦衣卫的奏报。”
“这……”
张鹤龄、张延龄脸色苍白。
皇帝一直都在盯着自己,无论是在京师还是在京师之外,他的这双眼睛始终没离开过!
一举一动!
很可能连一言一行都送到了宫里!
可怕!
张鹤龄、张延龄不知道身边的人谁是皇帝的眼线,但绝对有。
张太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