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可惜,秦王派来的这小宦官,太年轻了。
少不经事。
钱盒儿开口道:“宫里的对我避之不及,根本找不到人问话。”
臻娘问道,“钱小公公,李总管也没办法吗?”
听到这话,钱盒儿眉头皱得更紧,脸上隐隐有些怒气,没有回答臻娘。
眼前的两个年轻人长吁短叹,臻娘看在眼里,没再多问,心中却是着急上火。夏家在京城并无根基,夏云鹤出事,她两眼一抹黑,还是三娘自告奋勇,与那个名叫许行的年轻人结伴,一起去了桃溪给老夫人报信。
臻娘掐指算了算日子,估摸着夏云鹤身份还未暴露,如果女扮男装的秘密被人知道,夏宅早被官兵围了,不会像现在这么安静。
若所有人都靠不住,或者夏云鹤身份暴露,她……不敢想。
“干爹被发配到神宫监,洒扫陵寝,前些日子疯了,屎尿遗在身上,宫里的人不让见。”小宦官说着,顿了半会儿,神色带上一丝狠戾,“文争那个狗东西,一朝得势,总有一天……”
卫斯昭打断钱盒儿,“钱公公还有别的法子吗?秦王派您来,总不至于……一点用没有吧。”
钱盒儿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卫斯昭,“你不用这么排揎我,主子既然派我来,自然要替主子办事。主子想夏大人活着,咱就得尽力去保人。可眼下,各方口风把的严,一时半会问不出什么。再说顺天府因这事与定国公杠上了,案子一时又难有定论,夏大人暂时没生命危险,顶多受点皮肉之苦。”
钱盒儿不知道臻娘在担心什么,只见妇人还拧着眉毛,便宽慰道,“事缓则圆,等这阵风头过去,再使银钱赎人。”
臻娘喃喃道:“公子是被人冤枉的。”
“我当然知道夏大人是被冤枉的,”钱盒儿嗤笑一声,“进了那地方,就没有不冤的。能活着出来,算苍天有眼了。”
臻娘点点头,不再说话。
卫斯昭想了想安慰臻娘,“三娘和许行不是去桃溪了吗?短则半月,快则十日,就有消息了。”
等卫斯昭和钱盒儿离开后,臻娘在院中呆坐了会儿,房檐上不知从何处飞来两只灰喜鹊,喳喳叫着。
臻娘一咬牙,捡起石子打飞那两只鸟,起身去了侧屋,翻出一口大木箱,从箱子夹层取出一柄短剑。
短剑锈得结实,从剑鞘里无法拔出。
臻娘摸着剑,兀自说道,“士为知己者死,杨夫人,臻娘就算舍了这条命,劫狱、劫囚,也要保下公子。”
她才这么想着,屋外几声“笃笃”敲门声,搅乱她思绪。臻娘收起短剑,挽好袖子,出来开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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