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当的父母官?”那人把脸色一沉,不满地训斥道:“我好端端地在路上走着,哪来的一伙刁民,用马鞭指着,就叫我让路!什么东西!这就是你治下的百姓?”
好嚣张!
周康宁头皮发麻,艰难地搓了搓手,涩声道:“的确是本官管教不严,致使这六合县的民风,过于彪悍了些……”
“我说呢!”那人放下手中茶盏,冷冷道:“我才下马询问几句,那刁民竟然举马鞭要打,争执中我慌了神,拔刀乱砍,可真是吓死我了!”
嚯!
好一个指鹿为马!
怕是赵高来了,都得给你磕一个!
周康宁知道,这就是对方帮自己想好的托词,他这个六合县县令,没有做主的权力,只有配合的资格。
但……那毕竟是两条人命啊!
周康宁咬了咬牙,试探着说道:“依《大明律》,若按错手伤人……”
“屁!什么错手伤人?”那人白眼一翻,站起身来,足足比周康宁高了一个头,居高临下地俯瞰这位战战兢兢的六合县令,不屑道:“我忙着去给姐夫请安,另有要事相商,你这小小的六合县,敢误了我姐夫的大事?”
嘶!
威胁,没有比这更直白的了。
虽然听说此人只是胡相一房小妾的弟弟,绝非正妻的亲属,但宰相门前七品官,谁知道这小妾是不是受宠,这个家伙是不是真的在胡相面前说得上话。
对周康宁来说,冒不起这个险啊!
眼瞅着那人丢下这两句话之后,便扬长而去,周康宁张了张嘴,终究也是没敢出声,任凭他来去自如,留下一个相当棘手的烂摊子,不知该如何收拾。
咚咚咚!
就在那人从县衙后门溜出去的同时,县衙门口的鸣冤鼓,被人重重敲响,仿佛是敲在了周康宁心上。
该来的,还是要来!
众目睽睽之下,两条人命,此事如何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