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已经堆积在心底,早就已经沉淀在心中。
倒下的战友,死去的亲人,太多,太多了。
看看他们的身后,他们死守的背后的不远处,那里有一座宫殿,以黑色为主的巨大宫殿。
修的庄严,修的雄伟,比这边一切的建筑都要高,都要大气。
但它却不是活人的住所,而是死人的墓碑。
北地征魔军,数万军民,每个人,他们的心都是皱巴巴的,虽然依旧鲜活的跳动着,但却仿佛干涸了一样,皱巴巴的。
大部分人,在这里已经呆了数年,十数年,数十年。
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杀虫,杀死这群害虫。
有人是因为战友死去,有人是因为父辈死去,有人是因为虫害袭击城市的时候,亲人失去。
选着待在这里的人,九成九,都和虫害有着血海深仇。
没有人逃走,也没有退后。
手断了就用腿,腿断了就用嘴。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看到虫害从南方汹涌过来的一刻,所有人都疯了,有血在流。
血战过去数十分钟了,阵地退后了足足一千米还多,每一步都是无数的鲜血洒落,五万多的征魔军,不到千米的距离,永远倒下了足足两万,整整两万。
武道境有,法力境有,神通境亦有。
里面有老人,也有妇女,他们双童如赤,脸上青筋爆裂,他们疯狂的挥舞着自己手里的武器,和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丈夫一起,进行血战。
“坚持住,坚持住!”
有老人不停的发出大吼,“杀,杀,杀!争取时间,给孩子们争取时间。”
征魔军里面,自然有小孩,有家属的儿童孩童,也有前来实习的学生。
大战开始瞬间,这些孩子就被聚集了起来,被带着后退。
身后的部队并不快,因为前面也有敌人堵路,少部分精锐带着,也在厮杀,疯狂的厮杀。
手断了,脚断了,哪怕跌倒在地,依旧疯狂的蠕动着自己的躯体,用牙齿当武器,去和敌人撕咬。
在自己死亡之前,要给孩子,要给人族,杀出一个天空,杀出一个未来。
即便八岁的孩童,这一刻也没哭,也没叫,他们眼童瞪得很大,死死的看着虫害,他们恨,恨得发狂。
他们一个个小手牵着更小的孩子,将他们给抱在怀里,用自己小小的身躯给抱住。
一层又一层,外面是十二岁,更外面是十八岁。
在外面是刚来实习的学生。
原本队伍有六七千人,不到短短数十分钟而已,已经损失了两三千人了。
喀!喀!喀!
虫王在笑,疯狂大笑。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它好爽,爽到了骨头,爽到了心。
美中不足的是被送来的都死了,即便说小孩,也没有一个完整的,身体都被撕裂了。
又一个娃娃手上还有一条断臂,那条手臂的岁数也不大,但抱的太紧了,即便手臂已经脱离了主人的身体,依旧将那个娃娃给死死搂住,不远放手。
喀!喀!喀!
就是这样,就要这样,继续,继续。
就是这个声音,太美妙,太美妙了!
虫王很激动,虽然和预想的不一样,可果实依旧甘甜,汁水依旧丰富,落下的点点滴滴对它而言,都如同千百年的陈酿,心都要醉了。
“阴沟里的蛆虫,肮脏的东西,你怎么敢?怎么敢???”
冬!
伴随着一声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怒吼,一道身影冲天而降。
轰!轰!轰!
可怕的阴阳气在他落下瞬间,直接撕裂了长空,将太阳最后的余辉覆盖,将这血色战场淹没。
李素到了,眨眼到了。
下一秒,他疯狂了,双童赤红如血,彻底暴走了。
不只是人族的思绪,他接收到了。
更重要的是那只虫子,肮脏的虫子,它竟然在笑,在享受,将人族的痛苦当成美酒品尝。
饭团探书
“啊!啊!啊!”
怒吼如龙,李素面容变得无比狰狞,童孔中的血光如炬,将这黑夜照亮。
“阴阳磨盘!”
至阴之气,至阳之气冲霄而起,一个千丈之巨的巨大磨盘显现而出。
一边,灼热能烧穿空间。
一边,寒冷能洞彻时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