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
在大帐之外,‘电灯泡’费祎的声音已经是响起来了。
“殿下,樊城急报。”
樊城
刘禅估摸着时间,这才第三日,莫非已经有成果了?
是阿会喃太勇猛,还是那于文则太不堪?
刘禅从关银屏怀中起身。
“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又得干正事去咯。”
关银屏嘟着嘴,眼中也升起些许不满之色。
哼!
好不容易能与公子独处,这还没按摩一刻钟,便又有人来搅扰了。
关银屏现在发现,她是越来越喜欢伺候刘禅了。
给郎君揉肩捶背。
谁也别跟我抢!
即便是心中不满,关银屏也只得起身,站在刘禅身后。
“进来吧。”
费祎低头入帐,无视关银屏稍有怒气,埋怨的眼神,只是将奏报递到刘禅面前。
事情办完,费祎赶忙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殿下,属下还有事,便不久留了。”
“你先别走。”
“诺。”
费祎只好硬着头皮再帐中候着。
打开奏报,观这奏报中的内容,刘禅脸上不禁露出笑容来了。
“不错,阿会喃算是给我长脸了,还有这徐子明,又立大功了。”
费祎见刘禅满脸是笑,便知晓这奏报的内容了。
“樊城三日便攻下了?”
刘禅轻轻点头,说道:“于文则投降了。”
投降了?
费祎长大嘴巴,心中有些震惊。
便是关银屏,脸上亦是有不可置信之色。
投降了?
“那于禁可是与父亲一般的英雄,居然会怕死?”
于文则可是魏王曹操麾下,不次于曹仁的大将。
如此有声望的主将,居然真的投降了。
关银屏一脸佩服的看向刘禅。
“之前殿下与我说那于文则在绝境之中必会投降,我当时还反驳了,如今看来,是殿下有识人之明,费祎服了!”
似于禁这种英雄,殿下在几日之前便说他会投降。
当时帐中众人,没有一个赞同刘禅的。
都认为攻伐樊城,乃是一场硬仗。
若如此简单便能够攻下樊城,前将军关羽也不至于一直围而不攻。
只能说
这于文则实在是徒有虚名,不过如此!
“郎君当真神机妙算!”
关银屏看向刘禅,眼中春思荡漾,眼中更是水波泛起,在不知名的幽深山谷中,更是流水潺潺起来了。
“今日,阿会喃便会带着于禁过来拜见。”
阿会喃立功心切,刘禅心中已知,至于于禁如何安排。
那自然是安排在身边了。
让他领军上前,刘禅现在还不放心。
尤其如今南阳是在对魏军作战的情况下。
“败军之将,有何好看的?还是降将,哼!”
对于怕死的于禁,关银屏心中满是不屑。
“于禁投诚,我等自要善待,对这些降将加以重用,待魏国势弱,来降我者,必定络绎不绝。”
只要取得战略领先,又有收降重用的榜样在,日后刘禅要攻城,恐怕不会经常遇到坚城死守的敌将了。
他老爹汉中王刘备有仁义之名。
他刘公嗣自然也要有仁义之名。
争天下,靠的便是人心,靠的便是名望!
“文伟,你去准备上好的酒菜,我要设宴招待于文则。”
“诺!”
费祎知晓刘禅心思,马上便去准备了。
新野城外。
阿会喃与于禁皆是骑着战马,此刻停在新野城外。
阿会喃此刻心中激动。
时隔多日,终于又要再见殿下了。
尤其是方才还打了个漂亮仗,他这个无当飞军的主将之位,应该是可以坐稳固了。
樊城已下,那他手上的无当飞军,便可调往前线了罢?
与魏国猛将搏杀,扬他阿会喃之名,便就在眼前!
与阿会喃壮志踌躇不同,于禁则是阴沉着脸,眉头时不时的皱起来。
这汉中王太子,当真会重用他这个降将?
自他投降之后,身边的人,不管是魏军,还是无当飞军,看他的眼神里面都充满着鄙夷。
殿下或许也如这些人一般,认为我于文则是贪生怕死之辈罢?
但
人想要活着,这不是很正常吗?
在樊城那种情况下,即便是他再坚守,又有什么意义?
这些一脸鄙夷看向他的人,难道不想一下,若他于禁不投降,尔等性命能保否?
他于禁是救了数万人的性命!
他不是懦夫!
可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明白呢?
“前方便是新野了。”
阿会喃看向自己的‘战利品’,脸上的笑容是不加掩饰的。
于禁轻轻点头,但后背、额头,手心,却是不自觉的开始冒起汗来了。
越走越近。
在护城河吊桥上,昏黄的火把的光芒掩映下,阿会喃见为首之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汉中王太子刘禅。
他赶忙从马上一跃而下,快步走向刘禅,当即在刘禅面前半跪行礼。
“末将阿会喃,参见殿下。”
刘禅上前,将阿会喃搀扶起来,用力的拍了拍其厚实的肩膀。
“三日而下樊城,无当飞军的威名,算是打出来了,你阿会喃的名声,不日将响彻九州!”
阿会喃面色激动,他看向刘禅,说道:“全赖殿下洪福,末将不过是跟随殿下的脚步罢了。”
“你的功劳,我心中有数,放心,日后这仗有得你打的。”
与阿会喃叙旧之后,刘禅看向阿会喃身后的于禁。
于禁此刻身披甲胄,壮硕的身板,高大的身躯,无疑显示出为将者的气魄与武力。
只是此刻于禁面色低沉,头上的发丝亦是杂乱,让其看起来有些失意与狼狈。
“君侯,小子刘禅有礼了。”
刘禅上前,先是给于禁行了一礼。
“这如何使得?”
于禁受宠若惊,心中反而是慌乱起来,他连忙上前扶起刘禅。
“败军之将,背主之徒,已无颜示人,焉敢受殿下之礼?”
于禁面有羞愧,根本不敢与刘禅对视。
“君侯谬言了。”
刘禅却是一脸带笑的看向于禁。
“君侯非但不是败军之将、背主之徒,反而是忠臣,是良将!”
于禁苦笑着摇头。
“殿下莫要打趣了,再说下去,于禁便要无地自容了。”
刘禅面色郑重,认真的语气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反而像是真心吐露一般。
“将军不惜自污名声,亦要护数万人性命,岂非有良苦用心?若非君侯受降,樊城中不知要多死多少人!”
刘禅的一番话,让于禁眼眶通红,老泪直接是在脸上纵横起来了!
殿下他,懂我啊!
这全天下,还是有懂他于禁的人!
感动!
于禁泪水止不住的流,而刘禅的话语却还没停。
“君侯之前被曹贼蒙蔽,以为那曹孟德乃忠君之辈,故为其征战。如今此幡然醒悟,知晓那孟德非是汉臣,实乃汉贼,拨乱反正,乃顺义潮流,非但不是背主,反而是忠于陛下,忠于我大汉,君侯何须要自责?”
刘禅抓起于禁的手,轻轻的拍着其手背,说道:“君侯的忠心,君侯的苦心,禅知知矣。”
“殿下啊!”
于禁当即跪伏下去,抱着刘禅的腿失声痛苦起来。
这一日受到的委屈,这一日受到的白眼,似乎都是值得的。
殿下他懂我!
殿下他真没食言!
刘禅亦是伏下身子,他看着涕泗横流的于禁,说道:“若君侯立下大功,所有的流言蜚语,皆会散去,而在我刘公嗣麾下,自有你立功的机会!”
在一路上来,于禁已经是知晓了这一个月来襄樊、南阳的战局变幻。
水淹七军、偷袭宛城、攻拔新野、埋伏文聘
这些事情,与面前的这位少年,有脱不开的关系。
跟着殿下,我于禁未尝不可如那西下的太阳,重新东升出来!
他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在刘禅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得殿下如此看重,如此宽慰,于禁日后,便只能以死相报了,殿下放心,我于禁是忠是奸,是小人懦夫,还是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