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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士兵的将军,就不再是将军。
而没了尸兵的铁尸,也只是一具普通的铁尸。
道兵像是铡刀,在战场冲杀而过,收割着一具具行尸。
局势很快明朗起来。
道廷一方优势越发明显,而尸兵的损失,则越来越重。
很快陆乘云就下令,操控群尸撤退了。
镇压尸矿,旷日持久。
这只是这么多时日来的一场战斗,也是诸多胜负之中的一局胜场。
但这场胜利,却是胜负最清晰的一场。
杨继山长长松了口气。
之后的战斗,杨继山都会带着墨画。
墨画放开神识,扫视战场,然后心算片刻,就告诉杨继山,哪些行尸,是由哪具铁尸掌控的,杀了哪具铁尸,哪里的行尸,就会溃散。
不光如此。
有些棘手的尸修,用的是什么手段。
有些剧烈的尸毒,要怎么克制。
有些邪道的阵法,如何破解。
……
墨画如数家珍,一一道来。
涉及阵法的,他一眼就能看穿;
涉及尸矿的,是他隐匿的时候,偷偷听来的;
涉及炼尸的,一些是从炼尸书册中看来的,还有一些,是与张家祖师,还有历代长老交手中,总结出来的……
杨继山越听越是心惊。
他差点就怀疑,这尸矿就是墨自己建的,阵法都是他画的,这些尸修是他招揽的,这些僵尸,也都是他炼的,并由他掌控的……
甚至墨画本人,也是个尸道小魔头……
不然怎么会这么熟悉?
当然,杨继山也就是想想,他也知道这不可能。
“估计是在尸矿的时候,打探出来的吧……”
杨继山心中惊叹。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五弟杨继勇,会对这小兄弟这么推崇了。
精通阵法,有勇有谋,道心纯正。
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打探出如此详实的情报……
这不就是道兵司,最需要的人才么?
杨继山看着墨画的目光炯炯有神,恨不得把墨画抢回杨家……
……
而另一边,陆乘云的脸上却是阴云密布。
他万万没想到,不过数日功夫,情况就急转直下。
自己的所有底细,似乎都被看穿了。
石殿的布局,尸兵的排布,阵法的运转……
对方也在抓住破绽,一点点蚕食自己。
陆乘云感觉到了压力,甚至有一丝丝窒息。
仿佛早早织就的那张网,渐渐收拢,越来越紧,一旦彻底收拢,将自己困住,那自己就是刀俎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尸矿撑不了多久了……”
再撑下去,也毫无意义。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陆乘云心生退意:
“要想办法金蝉脱壳,另谋生路。”
“只要逃出去,就还有机会。”
“逃出去,隐姓埋名,再找个家族或宗门攀附……”
“自己虽然年纪不小了,但这张脸不显老态,仍旧温文尔雅,气质彬彬……”
“凭着一身本事,能入赘一次,就能入赘第二次。”
“大不了找个年纪大点的入赘……”
“这世上只看脸的蠢女人这么多,怎么都能再骗一个。”
“尸群少了,可以再炼。”
“万尸阵没了,可以再建。”
“只要尸王还在我手里,听我一人号令,那我早晚都可以改头换面,东山再起!”
陆乘云神色微沉,目露寒光。
此后,尸群的攻势更急了。
不惜代价,不顾一切地反扑,似乎是要同归于尽。
杨继山皱眉道:“陆乘云,这是要拼命?”
墨画却摇了摇头,“不,他是要逃命。”
他很懂陆乘云。
这种自私自利的人,肯定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怎么可能会与尸矿共存亡。
当初的小灵隐宗,现在的陆家,他都不放在心上。
就算陆家被灭,尸矿被毁,陆乘云还是会金蝉脱壳,找下一个势力寄生。
果不其然,几日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