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的骨肉,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墨画叹了口气。
他想了想,先去了一趟老于头的家里。
老于头家里,多了几个年迈的修士,看着年纪都很大了,头发花白,骨瘦如柴,应该是村里的长者。
老于头坐在屋檐下,整个人目光麻木,失魂落魄。
他的鞋已经磨破了,明明是筑基修士,肉身不弱,但不知走了多久,又不知都走过了何处,脚底皲裂,甚至磨出了血。
“……你歇一歇……”
“慢慢找……急不来。”
几个老者在劝慰他。
可老于头木头一般,闻若未闻。
直到墨画进门,老于头麻木的眼珠子,这才转动了一下,死灰的脸上,浮现出种种懊悔,痛恨的神情。
“我……错了……”
老于头看着墨画,流出了泪水。
“小公子,是我错了啊,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我太贪心了。”
老于头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我怎么就……贪心不足呢?”
“我该死啊……”
老于头满眼通红,神情悔恨。
周围几个老者闻言,神色错愕,纷纷面面相觑。
墨画目光微凝,轻声问道:
“于大爷,究竟怎么回事?”
老于头低垂着目光,神色纠结,最后身体的力气似乎都被抽空了,他也不再坚持,颓然叹道:
“那日我听了小公子你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人不能不知足,不能向河神大人,求取无度。”
“我便打算,以后都不再养血鱼,不向河神投祭,也不再向河神求愿了……”
“我明明都打算好了,也下定决心了……可晚上一做梦,梦里我那两个小孙子,明明已经进了宗门,但因为出身低微,受那些世家子弟嘲笑,凌辱,压迫,还要被逼着为他们做事,当他们的走狗……”
“最终小水儿不堪受辱,默默……自尽了……”
“而他哥哥小顺儿,想为弟弟报仇,却不是那些世家弟子的对手,被活活打死了……”
“被打死后,他的尸体被人用黑色的毒,腐蚀殆尽了,面目全非……”
墨画闻言,头皮一麻,心中悚然。
“这难道是……”
老于头不知墨画心中所想,而是接着道:
“我那一双小孙子,就这么没了……”
“我醒来后,被惊出一身冷汗,这才意识到,我想得简单了,宗门里的水太深了,我一个散修,根本一无所知。”
“八千灵石,对我们散修来说,不是笔小数目。但对世家,对宗门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这些灵石,远不足以给我的两个小孙儿,一个好的前程。”
“可是我没用,我这个筑基,还是年纪大了,运气好了,才侥幸突破的,没有修道传承,也没什么其他本事……”
“我还是只能……去求河神。”
老于头神色悲苦。
墨画心里有了猜测,叹道:“然后呢?”
“然后……”老于头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然后,我就遭报应了,我太贪心了……”
“河神责怪我了。”
“它收走了我的两个小孙儿,以此来惩罚我。”
“我那两个小孙子,再也回不来了……”
老于头的神情,一片死灰。
墨画皱眉。
忽而有个老者,惊叫道:“祭河神?你……”
他瞳孔睁大,颤声道:“伱……用什么祭的?”
老者如此反应,给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老于头不知所以,声音沙哑道:“一种血红色的小鱼……”
那老者面色瞬间惨白,惊道:“大祸了……”
墨画一怔,连忙问那满头白发的老者道:
“老爷爷,这血红小鱼,有什么来历么?”
老者目光惊恐,“这是灭村的征兆啊……”
其他几人神情都有些茫然。
“你们都不知道……”老者眼皮直颤,声音发寒:
“我活了三百年了,很久以前,曾听人说过,以前我们这块地界,也是有一个渔村的……”
“那个渔村,比我们这村子大,村里的渔修,也比我们多不少。”
“一开始风调雨顺的,那渔村虽不富裕,但温饱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