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黑之后,断金门内。
有弟子回禀,将炼妖山的事,回禀给了一个瘦高个的断金门师兄。
这师兄身上还带着点伤,肩上有被斧头劈过的痕迹。
行动略有迟缓,似乎中过剧毒,余毒未清。
他正在聚精会神,翻看一本猎妖图谱。
“金师兄,不好了……”
那弟子慌慌张张道。
这断金门师兄皱眉,面露不悦,“怎么了?”
“我们……”那弟子轻轻喘了口气,低声道,“被太虚门偷袭了……”
断金门师兄皱眉,“然后呢?”
“对面仗着人多,行事也卑鄙,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我们藏在山里的弟子,一个个全揪了出来……”
那师弟又强调了一遍,“他们人多,行事卑鄙,我们不是对手,被他们揍了一顿,然后……”
那弟子顿了一下。
断金门师兄皱眉,“然后呢?”
那弟子偷偷看了断金门师兄一眼,低声道:“然后就跟师兄您一样了……”
断金门师兄微怔,“什么叫跟我一样?”
“被扒了衣服,画了乌龟,吊在了树上……”
这几个字,如同利剑,直刺心防。
断金门师兄当即气血上涌,猛地一拍,将面前的桌案拍得粉碎,而后气得浑身打颤。
奇耻大辱!
这是他这辈子,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大的屈辱!
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让他蒙受此等屈辱的,还是几个资历修为不及他的,区区筑基中期的弟子。
每念及此,他都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那弟子见状,在一旁瑟瑟发抖。
许久之后,这被墨画几人,破过剑诀,扒过道袍,挂过树枝,画过乌龟的断金门师兄,才压抑下心中的怒意,面如寒霜道:
“太虚门那边,谁带的头?”
那弟子道:“这个不大清楚,只知冲在最前面的,是个举着大斧头,身材高大的太虚门弟子。”
大斧头!
果然如此!
断金门师兄眼中寒光一闪。
“金师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那弟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断金门师兄略作沉思,冷笑道:
“他们想打,我们就跟他们打!”
弟子神色一喜,“师兄,您要出手?”
断金门师兄脸色一黑。
我出手?
他就是出了手,才会落到如此难堪的境地。
断金门师兄心性狭隘,目光微冷,看了看这弟子,不知心里琢磨着什么。
片刻后,他开口道:
“还不行,我和其他断金门师兄,暂时不能出手。”
“之前是因为那几个小杂碎,抢了我断金门的妖兽,我这才与他们计较一番。”
“现在是你们同届弟子冲突,我们这些师兄若再出面,就难免落得以大欺小的名头。”
“虽是事出有因,但传出去,也难免落人口实。”
“我断金门行得正,坐得直,不惧这些非议,但也不能授人以柄。”
“所以,这件事,还是要你们这一届师弟来解决,这个仗,要你们自己来打。”
“可是……”那弟子有些忐忑,“我们恐怕,不是太虚门的对手……”
断金门师兄神色一冷,“伱是我断金门子弟,怎么没一点心气,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断金门师兄冷笑一声,“我断金门虽只位列十二流,但那也是因为之前的宗门论序,有失偏颇,看低了我断金门。”
“时至今日,我断金门不断壮大,早已今非昔比。”
“而那太虚门,一代不如一代,早已沦为八大门末流,徒有虚名罢了。”
“师兄所言甚是!”
那弟子连忙道,只是神色到底还是有些没底气,“师兄您不知道,他们太虚门,人手一件克金铠甲……”
“而我断金门,门人弟子,大多以金灵根为主,修金系道法。”
“法术打在克金铠甲上,威力大减。”
“体修稍微好点,但也不占优……”
“正面交手,我断金门弟子倒是不惧太虚门,但他们太过狡猾,又仗着灵器铠甲之力,我们怕是会吃亏……”
断金门师兄皱眉。
这件事,他也知道,而且心中早就觉得十分蹊跷。
按理来说,这种单一五行铠甲,是很难量产的,一旦量产,也必然亏本。
有一两件,倒没什么。
但人手一件,统一制式,画有克金阵法的铠甲,就十分古怪了。
这说明,有人或者有势力,在针对断金门,不惜血本,花大价钱,来研发这类克制金灵力的定制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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