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着他。”
水阎罗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
但最后,他还是老老实实,将墨画背在了肩上,只是动作并不客气。
肖典司皱眉,“小心些,若伤了这小公子,我拿你是问。”
水阎罗面皮抽搐,点头道:“是……”
就这样,一行人又暂时休战,再度启程。
但这次,主动权就全在了肖典司手里。
肖典司带头走着,水阎罗背着墨画,跟在后面。
而有墨画做“筹码”,顾长怀几人虽跟在后面,但都不敢轻举妄动。
肖天全则与肖典司保持了距离,和夏典司走在了一起。
众人便沿着白骨通道,向前走去。
通道白骨森森,茫茫一片,四通八达,宛如迷宫一般,不辨方向。
没人带路,众人只能碰运气,走到哪算哪。
如此越走越远,可非但没有走出迷宫,反倒深深陷入了错综的道路之中。
四周白骨越来越粗壮,骨节越来越狰狞,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甚至白骨间,已经出现了未干的血迹。
肖典司停下脚步,皱起眉头。
他这才发觉,自己似乎小看了这道迷宫。
这迷宫的范围,比他想得要大,地形也远比他以为得要错综复杂。
而这些骨墙……
肖典司抽出剑,在骨墙上劈了一剑。
剑气所及,骨墙破裂,上面出现了一道细碎的剑痕。
但肖典司的眉头却皱得更紧。
骨墙虽能破开,但却异常吃力。
更何况这迷宫中的骨墙,道道林立,不知有多少,想用武力开路,怕是没出迷宫,便要累死。
而这样无头苍蝇一样逛下去,也不是办法。
肖典司也并非愚昧执着之人,见事不可为,便转过头,对着顾长怀二人问道:
“不知二位,可有指路的手段?”
顾长怀犹豫片刻,没说什么,从怀中取出一方司南盘,夏典司则取出一枚悬磁银针。
这两枚都是指路的灵器。
只是催动之时,司南乱向,磁针不定,显然在迷宫之中,指路的灵器,全都失效了。
顾长怀皱眉道:“指路的灵器都不能用,只能凭记忆,走一步算一步了。”
肖典司也不再说什么。
之后众人继续向前走。
可越是向前走,周遭血色越重,血腥味越浓,一股股邪气,在迷宫四周蔓延。
众人神色都冷峻起来。
恰在此时,肖典司又停下了脚步,周身煞气翻涌,似乎受到了什么东西的牵引,神色肃然道:
“诸位,小心。”
话音刚落,四周白骨颤动。
一只只浑身血色,血肉腐溃,面目全非的“血尸”,不知从何处,竟爬了出来。
“这是……什么?”
众人变色。
肖典司皱眉,拔出长剑,剑气蓄势待发。
顾长怀也取出羽扇,夏典司横握冰剑,其他人也都纷纷取出灵器。
而后血尸嘶吼,血气弥漫,大战一触即发。
行尸走肉般的血尸,四肢扭曲着,穿过白骨林,就这么向众人扑杀而来。
剑气纵横,风刃席卷,灵针灵器飞舞。
这些血尸,还没扑到近前,就被削断了手臂,双腿,摔倒在地,但不过片刻,又靠着地面邪异的血水,黏在了一起,继续向众人扑杀而来。
而它们身上的血水,腥臭无比,可腐蚀血气。
众人只能边战边退。
一些血尸身上,还残留着一些僧袍。
水阎罗见状心寒,道:“是守庙人……”
所有守庙人,除了死在夜叉殿外,被“巫先生”吃掉的那些,其他大部分,都被丢弃在了这血池之下的白骨迷宫中,被炼成了不人不鬼的“血尸”。
血尸越来越多,他们虽然战力不堪,一剑就能断臂断头,但伤而不死,而且带有污秽的血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肖典司神情严峻道:“先撤。”
局势如此,众人也不再迟疑,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