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铳威力大,你这小子去了,可小心被当靶子打。”穆亦寒淡淡丢出一句。
“还有,你不是入了国子监了吗?难道学业很闲?怎么整日有空往外跑。”穆亦寒斜眼瞧他。
兴许,国子监的寒天作息应当取消,也让这画画的小子,好生忙上一忙。
冯氏还是有眼力见的,这时过来拍拍儿子们,“你们哪有那闲工夫凑热闹?丰虎,家里的干葱吃完了,你下午去庄上取回些。”
“还有丰景,你那画本也该更新了,前两日云城的书局伙计寄信来催,说你再不送新的,他家又要被寄刀片了!”
那俩人蔫吧了,只好不再黏着妹妹。
穆亦寒也心满意足,俯下身,给小糯宝穿上兔毛比甲,又戴上鹿皮风帽,这就要带她去校场了。
马车咯吱咯吱,穿过寒风驶在坚硬的地面上。
车外寒风阵阵,车内却全是火箱的暖和气,舒坦得小糯宝眯起眼睛,热得都有点冒汗。
校场离姜家不远。
穿过街心往南,还隔着半里地,就听到一阵“砰砰”声响。
穆亦寒收紧糯宝的风帽,遮住她耳朵,“把耳朵挡一挡,火铳声响太大,小心震坏了耳力。”
小糯宝点了点头,却是兴奋大过谨慎。
她小手抓着爹爹的大手,跳下马车后,就直往校场里走。
为了训练火器军,校场专门空出一块围院,里面插了几个稻草人,还有几个标靶,眼下都是千疮百孔。
众兵将们练得聚精会神,他们虎口都起了水泡,肩膀也酸痛无比,可仍不敢有半分懈怠,都红着眼瞪那标靶。
直到阿黎咳了一声,众人这才发现国师来了。
兵将们忙放下火铳,前来迎接,还不忘跪地行礼。
“见过国师大人。”
“见过小公主。”
小糯宝看出他们的疲惫,抬抬小手,正经地脆着声音,“你们都是为国洒过血汗的将士,只管给爹爹行礼就好,我年岁尚小,如今的安逸富贵全靠着你们守护,哪里受得起你们大礼。”
这话一出,众兵将都很是吃惊,有几个甚至感动地抬起头。
锦衣玉食的小公主,不仗身份骄矜就不错了,竟还能说出这样有格局的话,实在是没见过。
也难怪,国师大人这般疼她爱她,原来是个如此暖人的乖宝。
别说国师大人稀罕了,就凭方才那两句话,他们的心也被俘获了,连身上的疲惫瞬间少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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