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处,一辆通体漆黑的汽车停稳了,车头两个后视镜上扎着鲜红欲滴的纸花。
司机下车,又立刻转到后座拉开车门。
一个四十多岁的秃头男人,挺着膨胀如怀胎十月孕妇一般大的肚子,从汽车后座将自己艰难地挤出来。
张晓云站在黑色汽车边。
她的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微微弯腰,姿态恭敬而谦卑。
在校长下车后,立刻有眼色地将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递上。
仅仅是从车上将自己挪下来,校长那张油光发腻的脸上,就布满了汗水。
接过张晓云递过来的手帕,校长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
一边擦汗,一边旁若无人地小声抱怨:
“教育局突然通知要开会,把我们叫过去,也没说什么要紧的,不知道是发的是什么疯?差点害我赶不回来。”
校长回忆起教育局开会的时候,满桌依次落座的同僚们。
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的都有。
风头正盛的牙牙幼儿园园长,因为近期得到了血肉教会的赞助,自视甚高,甚至对着他都冷嘲热讽起来。
“刈才中学最近的生源流失率比较高吧?好像不少新生都在离校后没回来了。这样下去,学校还有未来吗?”
刈才中学校长还真没办法反驳什么,因为牙牙幼儿园说的是实话。
幸好教育局局长及时制止了牙牙幼儿园园长,又如过去一般询问校长,学校厕所里那东西的情况。
这让在场开会的所有学校知道,刈才中学在教育局局长面前,还是颇受关照的。
才挽回了刈才中学校长的面子。
校长自在心底骂了两遍牙牙幼儿园,又抬头看向张晓云,问她:
“我不在校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张晓云低着头,只当没有听见校长刚才的那一番抱怨。
听校长问起这段时间发生了些什么,张晓云在心里梳理了一下,一时竟不知道该优先说起哪件事。
迟疑了两秒,她开口:“冥日农场的农场主王女士,昨日来到了我校参观,在校内留宿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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